“挖地道这么大的动静,别的地方不说,挖到了淮王府,打通地板的动静总会引起人注意吧?”
“三日前,国公府女儿出嫁,放了一夜焰火。”国公府离淮王府很近,焰火盛大,几乎是京城百姓这一年见到最密集的一次。
国公府被楚淮引一顿敲打,觉得女儿进宫无望,留来留去留成老姑娘,便飞快地说好了一门亲事。他觉得以前放出的话相当丢脸,但也咽不下这口气,婚事怎么震天动地怎么来。
“这么巧。”孟侜皱眉,“那管大人怎么看?”
管嘉笙觉得有诈,但两家婚事明正言顺,他又问了婚期怎么定的,是谁定的。老国公起初吞吞吐吐不肯说,被管嘉笙一通警告,“涉及谋反,别人摘清楚还来不及,国公含糊其辞,究竟是有苦衷,或根本就是同谋?”
老国公叹了口气:“上个月有个道士,自称是清虚观修明道长的大弟子,持帖来我家中,说本月初十乃是天道吉日,宜嫁娶,夫妻和睦,生龙生凤。”
他觉得这话不对,急忙补充:“老夫不敢指望别的,就想着以后孙女,或许也能当个皇后。”
老国公对后位偏执到一个地步,他本来打算再等两天,陛下回来,请他证婚,说出去面上有光。但是修明道长是世外高人,先帝对他倍加推崇,他说的吉日,那定然是算过大魏国运,有凤凰将降生于本月初三,此时不成亲,凤凰就栖到别家去了。
“那为何大放焰火?”
老国公的回答依然没有新意:凤凰降生,不得普天同庆?
“凤凰非梧桐不栖,非澧泉不饮,国公不备梧桐澧泉,女儿嫁在赵家,反而在国公府把焰火放得京城漫天乌烟,就不怕吓走凤凰?是谁暗示你放焰火?”
“没有人,是老夫的主意,焰火是命小儿从城西买进。管大人现在不去查修明道长,反而在小女省亲之日,带着官差为难国公府,未免太不把先太后放在眼里!”
老国公抬出了先太后压人,管嘉笙便不打扰他们一家团聚,等出了门,他吩咐衙役盯着老国公的儿子,看看他最近和什么人交往。老国公一开始很配合,一问到谁暗示他买的焰火,态度便变了,这人很有可能是他的亲近之人。
……
清虚观?那不是本官假扮小道长潜入刘府那次么?
修明道长和大师兄都至情至性,帮助他良多,难不成真热心算了黄道吉日?
“当然不是,管大人去清虚观问了,修明道长闭关,大弟子更不曾下山。”
“有人假冒大师兄?老国公看不出来么?”
“据说那人超脱世外,身上有股淡泊出尘的气质,老国公一看就不忍怀疑。”
孟侜:“……”
这种抓住老国公的心理弱点使劲糊弄,以及天仙下凡的气质传说,怎么这么像邱合璧和邱坚白的结合体呢?
孟侜灵光一闪,这个人还真的存在,而且他完全能接触到庆苑图纸。
“是邱坚白。”
楚淮引一愣,反应过来:“你是说真的邱坚白?”
大约五十年前,梁太子把自己的孙子梁越和奉国皇子邱坚白掉包,战场死掉的邱坚白是前朝后人,而邱合璧的亲叔叔,梁越,在这场战役中却始终没有姓名。
邱坚白窃取了他的皇子地位,更深一点说,如果当年没有掉包这件事,现在的奉国皇帝可能就是梁越了。假设梁越知道了真相,岂能轻易甘心?
你窃我的国,那我继承你的前朝宝藏,这样才扯平。
“本官就随口一说。”孟侜表面云淡风轻,竭力表明自己不关注、不好奇、不插手这件事。
做人真难。
说着说着就到了宫门口,陛下这几天照常上朝,并先斩后奏,丞相“被”告了病假。路上舟车劳顿,楚淮引不舍孟侜继续辛苦,强迫他休假。
然而,左相的公务繁多,楚淮引只能一半分给严镶,一半自己加班。幸而孟侜把严镶他儿子劝回来了,严大人最近心情开阔不少,对增加的公务量并没有微词。
楚淮引思考该不该让孟侜忙起来,特别是现在这么大一个诱惑摆在面前,孟小猫一闲,想一出是一出,让人措手不及。
于是当晚,孟侜百无聊赖准备上床时,小玖突然抱着一大叠奏折过来,“大人,这些是陛下给您过目的。”
孟侜诧异,随手拿起几本奏折翻看,内容全是要费点心思但又不是太难。
“陛下筛选了多久?”
“也不是很久……”小玖捂住嘴,他又说漏了。
孟侜好笑,有这个时间筛选,陛下自己都批完了。他知道楚淮引的意思,怕他闲着搞事,又怕他太累。
陛下也不容易。
孟侜坐在案前,“磨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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