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之后,京城局势变紧,楚淮引回京布局,而北境四十万大军交给了姜仪。
十八年的战役内有隐情,姜仪为了不打草惊蛇,一直坚持用的化名。
……
楚淮引久久未曾说话,他食言了。
“朕相信他。”
就像相信孟侜。
***
孟侜天蒙蒙亮就敲醒了郎中的大门,郎中打着呵欠,怒火在看见一锭白花花的银子时自动熄灭。
甚至还贴心地提供了煎药服务,一边感慨,果然能受孕的男子都在大户人家,看这大手笔,啧,一天来个七八个多好。
孟侜休息了一阵,觉得尚可,带着杂七杂八的药重新上路。
“我与你家老爷一起去京城。”
仆役吞吞吐吐:“别、别了吧,你追不上老爷的……”
孟侜看四下无人,猛地抽出靴子里的匕首,将仆役踢翻在地,一脚踩住胸口,刀锋抵住他脖子上的大动脉。
这把匕首是楚淮引送给他的,锋利异常,仆役的脖子很快出现一道血痕。
“说,你在给谁传消息!”
他早就觉得这个仆役不太对,深夜他与管嘉笙谈话,其余人抵抗不住睡意皆已入眠,孟侜一眼看出他在假寐。
孟侜觉得奇怪,为了让他露出更多破绽,当管嘉笙说要仆役送他下山,孟侜不经意地选了这个人。
果然这一路他发现了更多疑点。
第26章
下山时,马车愈往下走, 孟侜愈加发觉这山上的岔路之多, 如果没有仆役带路, 他估计两天都走不出去。
管嘉笙这一路八成是遇见很多阻碍,才选择走这条较有迷惑性的路。
仆役每经过一个路口,都要张望一阵看路。孟侜注意到他看的时间太长了。
车头已经拐向一边,仆役居然不看前方, 目光还留在路旁,仿佛有什么东西值得他注意。
孟侜留意了一下,居然让他发现了某种标记, 每个路口都有,且明显是新布下的。管嘉笙没必要在来时的路做标记, 那肯定是仆役偷偷留下的。
“说!”孟侜脚下用力。
仆役笑了出来, 涌出一口黑血,“管嘉笙都已经死透了,你还管这个做什么?”
孟侜脸色一变, 倒退半步,有人跟在管嘉笙后面追杀他!
一脚踢开服毒自尽的仆役,孟侜割断马车的绳索, 骑单马上路,他捏紧了缰绳, 想到什么, 跑进刚才的医馆, 一把拉走郎中, “十万火急,一百两!”
郎中眼睛一亮,果然有钱:“等等,我有马。”
郎中年轻的时候是个走南闯北潇洒不羁的游医,四处拜师,遇见个晒草药比别人干得快的药农,也非赖着求人教他。可惜一直没遇见什么神医,挫败地回乡,年纪大了被老娘揪着耳朵开间医馆稳定下来。
一上马跑得比孟侜还快,孟侜在后面声嘶力竭地吼着“不是那条道!左边!”
还没靠近破庙,一阵风裹着浓重的血腥味吹来,孟侜嗓子一紧,胃里翻腾,差点从马背掉下去。
他无暇去管身体的反应,跳下马,几步跑到庙内。
面容风化模糊的菩萨依旧低眉端庄,莲花座上溅了几滴鲜血。管嘉笙夫妻倒在血泊里,周围躺着几个黑衣人的尸体。
孟侜悔恨莫及,他早该想到管嘉笙的处境,苏州园林血案凶残嗜血,他们怎么会轻易放过管嘉笙。他看见那些标记就应该立即返程!
他无比自责,却忘了对方有备而来,回去也是送死。
郎中没见过这等场面,自诩江湖豪杰的他有些腿软:“江湖寻仇?”
“朝廷命官,你快看看。”孟侜不抱希望,他闭了闭眼,全身血液都在发冷。
“一剑穿腹,后脑重击。”郎中把抱在一起的管嘉笙和他夫人小心分开,“还有气。”
“那你快救他!”
郎中一摊手,“没救了,我又不是神医。”
此时,管嘉笙缓缓睁开眼,昨夜言语之间孟侜表现出对太子的熟悉和担忧,让他迟迟不咽下最后一口气,赌一把孟侜会回来。
孟侜小心翼翼扶起管嘉笙上身,不敢碰他血淋淋的后脑勺。
“替、替我。”管嘉笙孱弱的视线在孟侜那张相似的脸庞扫过,最后看了一眼妻子,阖上眼皮。
眼角一滴泪滑过,掉在地上,融入未干的血滴。他知道管嘉笙什么意思。
因为孟侜是逃出京城,所以管嘉笙愿意把自己的身份给他,但同时也给了孟侜责任和四处潜伏的危机。
选择权在孟侜。
孟侜握紧拳头,眼里闪过坚定。
……
追查朝廷五品官,实在是一群穷凶极恶之徒。更可怕的还是隐藏在朝廷里的那些奸细,苏州到京城这一条线都不干净。
孟侜不怕进京遇见楚淮引,被认出身份,他完全可以一推四五六,比如脑袋在水里磕到石头,撞坏进水失忆,相关剧本他在脑海里一搜就能搜出七八本。
52书库推荐浏览: 小文旦
生子
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