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侜:“……”这是要把我们父子逼上绝路啊。
孟侜在鱼和安胎药之间取舍了下,果断选择了后者。他只要再喝五天,忍忍就过了。
而且,孟侜摸摸自己的肚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被楚淮引投喂以后,胎儿长得更快了一些。
继续这样,很容易被看出来啊。
楚淮引的雪斑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效果。
太奸诈了。
他得戒掉。
孟侜拒绝承认是自己吃得多。
……
林氏在管府小住养胎,薛氏族人似乎认定她不会回来,仿佛苍蝇觑了缝一样,拖家带口一拥而上,不过两天,族中人挤满了薛家大宅。
孟侜看着这几十上百号人,宣布:“有人报案,薛天路是被人谋杀,诸位皆有嫌疑,待会儿有人给你们录口供,务必配合官府办案。”
孟侜话还没说完,一群人便嚷嚷了起来,“他就是溺死的!还能怎么样?”
“官府要来赶人啦!没天理啊!”
孟侜扫过一遍,点出几个明显做贼心虚的,让王捕头多加留意。林氏不愿意惊扰死者安眠,那就只能从凶手查起。
录口供的时间很长,孟侜想起信中的那张图纸楚淮引拿去复刻了一份,今天才有回到他手上。信件是管嘉笙写给老夫人的,他还没来得及给。
“本官有事先回,有什么进展再来报告。”
阿福跟着孟侜,脚下突然踩了一张纸,他低头一看,居然是纸钱。
“没听说谁家办丧事啊?”
“嗯”孟侜一看,到处都有纸钱,细听还有丧乐。京城对于丧事有一定要求,漫天洒纸钱什么的,看起来很富有很孝顺,一旦飞到皇宫里去,就很要命了。
越是临近管府,路上的纸钱越多。孟侜心里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他疾走回府,果然看见一群人把管府围得水泄不通。一顶棺材横放门前,旁边坐着两个披麻戴孝哭丧的人,赫然就是被赶出门的管父和他的私生子阿宝。
“我的儿啊,你死得好惨啊!你娘认贼作子,不管你死活,爹拼死也要还你公道!大家来评评理啊……”
阿宝的惊天动地的哭声夹杂在里面,光嚎不见一滴眼泪。
阿福脸上陡然惨白:“那、那里面是、是……!”
孟侜定定望着棺材,眼里涌上前所未有的担忧。
围观百姓你一嘴我一嘴议论,到底棺材里的尸体是真的管嘉笙,还是现在京兆府坐堂的人是管嘉笙……离奇,实在是离奇!
现场来了不少官员,不知是谁请来的。比起看热闹,更像来办案。只要一证明孟侜假冒管嘉笙,就立刻请求陛下治他死罪。
第36章
管府朱红大门紧闭, 两根竹竿高挂着三尺白绫飘在上空, 把阴沉的天空衬得更加诡异。孙庸和阿宝麻木地哭嚎和诉说,孟侜扫过一张张看热闹的脸,怀疑,兴奋,阴狠……
“走后门。”孟侜拍醒魂不守舍的阿福。
管老夫人就拄着拐杖站在大门之后, 劣质纸钱落在她身上,极轻的重量, 却瞬间压垮这位独自撑起家业数十年的女人。
她屏退下人, 颤巍巍依靠着拐杖, 两眼悲切, 泪水无声,她死死盯着两扇大门,门外是地狱, 是万劫不复。
孟侜走到她身侧, 轻轻叫了一声:“老夫人。”
“你、你来了。”管母深深抽了口气,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问, “外头,是嘉笙吗?”
孟侜眼眶一红, 不忍心看管母:“我不知道。”
怀里的家信微微发烫,孟侜不知道它现在是否还有意义。
如果外面的人真是管嘉笙,就算他现在尸体腐臭面目全非, 比孟侜更像假的,那也是管母的亲生儿子。死人不能说话, 活人可以辩解,孟侜若是把黑说成白,那与追杀管嘉笙的人又有何异?他不会阻止管母认子,更不能阻止英灵入故土为安。
孟侜环顾管家大院,自从老夫人把孙庸祖孙赶出去后,在管府生活的日子是他穿越以来最好的。老夫人给他管嘉笙的待遇,要求他替儿子揪出真凶,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约束。
孟侜想到这可能是他踏进管家的最后一天,最终还是把信拿出来交给老夫人。
信中管嘉笙先关心娘亲近日是否安好,然后言明儿子遇到了棘手之事,但祖父与娘亲自小教导君子有所为,身为一州之长,为民请命舍身忘己。苏州水深,母亲不必回信。
严镶的夫人和管母曾是闺中好友,因此最后,管嘉笙请求母亲代为询问,朝廷是否知晓他上奏的园林血案之事。
短短几行字,老夫人看完泣不成声。她对嘉笙向来严格,希望他能延续管氏的辉煌,今日想来,严格有余,慈母未有。管嘉笙像每一代管氏接班人那样迅速成长起来,最出格的事情就是坚持和儿媳外放为官。管老夫人后悔不已,如果他对管嘉笙的生活更关心一点,早点发现孙庸为老不尊,管嘉笙就不会因为子不言父之过,而选择沉默离京。
52书库推荐浏览: 小文旦
生子
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