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官服的贺县令,清俊中带了几分威严,身边还有府城的官员陪同,等到近前,贺县令下马与县丞等人互相拱手见礼,又让在场众人散了,他会抓紧时间整顿新丹县的秩序,届时会需要各位的配合,至于其他的就不必了,也就是他们带来的贺仪之类的由他们各自再带回去。
由一个举人带头,一众学子见过县令,然后由县丞引路,一行向县衙而去。
“哥,三叔也在里面,咦,那不是姓杜的混蛋吗?他没跟上去?”简文远踮起脚跟,看到前面的情景,看到杜泽时满眼喷火,可看到他被人排挤又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他跟上去做什么?娶亲当日岳家被抓,他现在大概是那些学子的笑话了,他跟前任县令牵扯不清,那些学子在新县令面前当然要跟他划清界限了。”简乐阳嗤笑道,他也一早看到姓杜的了。
“那三叔呢?三叔的岳父不也被抓了吗?”简文远看三叔没被人排挤,有点不太高兴,他可没有一荣俱荣的意识,因为自家从没沾到三叔的光。
简乐阳带他们顺着人流进城转转,边走边说:“县令的身份比主薄打眼多了,而且杜泽是新秀才,又是少年秀才,这身份给他带了多少光环,就会得到多大的妒忌,他刚踏进这个圈子,还没巩固好人脉,根基不稳,三叔就不同了,跟那些人估计多少都有些牵扯,这自然也是他的狡猾之处了。”
依简乐阳推断,杜泽少年秀才胸中有股傲气,觉得没必要低声下气地跟那些人结识来往,等他日得中举人,那些秀才包括举人还不得对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
哎呀,就不知如今这少年秀才受此打击,是就此一蹶不振呢,还是卧薪尝胆奋发向上,于逆境中崛起呢?简乐阳很想早点看到结果啊,只可惜要等的时间太长,也许那时候他早将这个人丢到爪哇国去了。
三人经过城门口的时候,简乐阳果然看到贴告示的地方空了,原来那画像就被风吹日晒得模糊一片看不清了,现在不知是谁下的令给撤了,也许跟着县丞来的那些差役里就有人见过之前的贺云章的,现在再看清新县令的模样,不知是不是吓得屁滚尿流了。
简乐阳所料不错,确实有个差役是见过贺云章的,越看新县令越像,等贺云章自报家门后,更是腿一软差点瘫下来,等悄悄将这事告诉县丞后,县丞也两腿抖了抖,忙命人先去撤掉抓人的告示,同时心中后怕不已,幸好那阵子的事情他没参与,否则还不得等新县令跟他们算旧账?
这么一想县丞老实多了,决定不管新县令年纪如何,他也要配合县令做好本分工作,能将姓钟的搞下台去了,这背后的力量岂是他能奈何得了的。
贺云章下马后也不着痕迹地打量四周,想从人群里搜索到熟悉的面孔,只可惜四周的人没容得他继续看下去,不得不先将眼前事应付过去,他来到这儿,总有机会见到救命恩人的,至于城门口的告示,哼,当真以为他一无所知?
他不知恩人身在何处,更不知他姓甚名谁,只能等安顿下来先着手打听张大哥他们三人的下落。
张孟三人消化完新县令就是贺少爷这个事实后,倒是挺替贺云章高兴的,至于要不要与贺县令相认,还是等见过老大听老大的安排吧,他们与贺少爷到底身份相差太大。
简乐阳他们从县里回去后,简文远叭嗒叭嗒说了不少新县令的情况,田里正也赶过来听了,听文远跟自己儿子说了半天,除了听出新县令年少外,并无太多实质性内容,还是等着哪日县令会不会召见他们吧,否则他们也不会有机会面见县太爷的。
等田里正带着儿子走后,简乐阳来到简爹书房里说了新县令的身份,简爹听了也诧异之极之前听文远讲述时从没往这方面联想:“虽然贺县令年轻,但阳哥儿你也说了,贺家官声不错,有志不在年高,也许咱们县里有这样一位县令是百姓的福气,阳哥儿今后行事还需谨慎一些。”
“爹放心吧,我明白的。“不到万不得己,他也不去打扰这位县太爷。
晚饭后简乐阳又去了仓河帮,张孟三人见了新县令后这心里肯定不安着呢,他这当老大的不能不过问关心一下,果然看到老大过来,张孟三人欣喜之极,忙找了个单独的机会私下询问老大该怎么做?
简乐阳看了看三人神色,三人眉眼之间都带着喜色,显然对重新见到贺云章挺高兴的,四人也算共患难了一段时间,虽然身份有别,可情谊到底是存在的,因此三人心里还是想着能与贺云章见上一面的吧,至于他自己,简乐阳笑了笑,他这身份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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