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爹听到了那边的情况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对亲生闺女尚且如此,对他的算计也就说得过去了,听小儿子复述出来的话,简爹笑了起来,这样也好,至少不会让四妹消沉下去,三弟三弟妹如此狠毒心肠,四妹要出手对付他们也情由可原,至少也能让四妹的怨气有个发泄的渠道。
“爹,你为何肯定三叔凭自己能力通不过乡试?”简乐阳好奇道。
简爹惭愧道:“当年我是事后才知,考题早在考试前便泄漏出来了。”
简乐阳诧异:“这么说三叔的文章是爹你替他作的?”
“是啊,事后我去找过你三叔,又被老爷子找过去明里暗里警告了一番,我也只得作罢,当年上下沟壑一气,哪里是我一个小小童生能对付得了的,爹实在惭愧,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却无能为力。”简爹羞愧道。
“爹这不怪你,幸好爹你当初没有冲动地去揭发,否则下大狱的不会是那些人,反而是爹你了。”只看一个洪经历就如此富贵,可想而知府城的那些官员了,再远的看看江南以及老皇帝是如何行事的,便可知一二。
简乐阳嗤嗤笑了笑,没想到老爷子对这样一个人还报以极大的期望,为此不惜牺栖牲亲生女儿,说是疯魔也不为过。
简老三参加乡试,当然没时间赶回来,简老爷子日也盼夜也盼,希望简老三高中举人,只是试也考完了,却一直不见报喜的官差到来,简老爷子的心一点点落了下去,看来又没有考上,幸好搭上了洪府这艘船,有洪府帮忙,为老三在下面的县城谋个位置应当不是难事,乡试可以慢慢来。
简乐阳早一步得到消息,通过乡试成为举人的名单里,并没有简老三的名字,整个新丹县只有一个考生挤了进去,还是吊尾车,不过总算不是一无所获,而那位张教谕看好的几个秀才没一个通过的,府城下辖的几个县,新丹县是垫底的,那张教谕的位置,大概也要坐不稳了对此简乐阳亳无同情心,因为这位张教谕,不知听了简老三什么话,对他爹这个新出炉的案首十分看不上,如果不是第一次去县学的时候有贺云章亲自陪同,只怕县学里早传出了不利于简爹的话,但那张教谕依旧认为简爹是攀附阿谀的小人。
大概他被简老三灌了迷魂汤了。
简老三还没回来,简爹先出事了,接到信鸽传信的简乐阳飞快赶到现场,看到牛车倒在一旁,他爹脸色难看地站在一边。
“爹,你没受伤吧?”简乐阳先关心他爹的情况。
“阳哥儿你来了,爹没事,放心,幸亏这两位小兄弟出现得及时。”简爹看到简乐阳出现,松了口气,“突然闯出来的人,被另两个小兄弟扭送去县衙了,爹也要走一趟。”
“也好,我陪爹一起过去。”
第82章 当面澄清
仓河帮送来的人,贺云章当然亲自过问,得知这几人半路袭击新出炉的案首,大怒。
对身有功名的人出手,本就罪加一等,何况那是阳哥儿的亲爹,更加罪上加罪,让人务必审出这前后原由,到底是为财还是为着其他,贺云章一时间想了许多,甚至想到了京城里的平南伯府,莫非平南伯府派了人过来,没跟他这个当地父母官打声招呼就敢动人?
实在是贺云章脑补得太多了,不过是地方上的地痞无赖,能有多大的骨气,审讯的人只是稍一威胁还没大刑侍候,几人就倒豆子一样全部倒出来了,审讯的人听到这结果都不敢相信,确认了几遍才敢肯定这几人说的是实话,并没有撒谎。
“贺大人……”这结果让手下的人都难以启齿。
“贺大人,简秀才来了。”又有人通报。
贺云章忙说:“先把人请进来,稍候你再一起汇报。”
很快简乐阳父子被人请了进来,衙门里的人都知道贺云章对这位简秀才重视得很,所以这一路对他也恭敬得很,贺云章看到二人露出笑容:“简秀才,你们来得正好,刚刚那几人交待了前因后果,正好一起听听。”
“多谢贺大人。”简爹感激道,简乐阳也朝他拱了拱手,旁人觉得简乐阳一个哥儿态度太过敷衍,却见贺云章脸上的笑容愈深,心里不由犯嘀咕,莫非贺大人真正看重的并不是简秀才,而是简秀才家的哥儿?虽然这哥儿确实容貌秀丽,但这般大大咧咧地抛头露面,哪个大户人家敢娶进门?
那几人主动交待,是有人给了他们一笔银子让他们在简秀才前往县城的路上打劫,手脚不论,务必要打折一个。主动交待的人姓钱,是东沟村的村民钱金宝,雇他的人是天黑后找过去的,钱金宝耍了个心眼,偷偷跟了一路,发现这人脚步有些蹒跚,年岁应该不小了,后来一路跟踪到永安村的简家,亲眼看到蒙头盖脸的人进了简家的院子,钱金宝这才离开的,他说这人其实就是简秀才的亲爹,所以钱金宝不仅准备弄断简秀才的手脚,抢了简秀才身上的银子,还准备以此为把柄反过头去敲诈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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