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简老三慌忙叫道。
“呸!心里藏了鬼才会被吓唬过去,只要金宝一天不出来,老娘就一天不饶过你们家,简老三,你看什么看,有本事你就来弄死老娘,否则老娘跟你们没完!”钱寡妇对简老三其实有点发怵的,这人看人眼神阴恻恻的,但为着钱金宝仍放出狠话,走出去的时候对着大门狠狠呸了几口。
简老三哪里顾得了这疯婆子,将老爷子弄回屋里去,正要出门去请郎中,这郎中自己已经过来了,声称是简夫子请他走这一趟,诊金已经付了,这差点又将简老三气吐血,好你个简老一时间,村子里流言四起。
有人反驳,没看到简老二都替他爹澄清了么,说不可能是他爹做的,都是钱金宝自己想不开撞到枪口上去了,可马上有人讥讽回去,简老二不澄清还能站出来说是他爹买人行凶害自己?简老二倒了八辈子霉才会碰上这样的事,先被亲爹交待不得再参加科考,这是人亲爹吗?简夫子不愿意,这就在半路上出事了,天下哪有这么凑巧的事。
再说了,钱金宝为啥谁也不指认,就指着简老爷子一人?是简老爷子好欺负不成?钱金宝傻啊还是蠢,那天情形明显一看就是简老爷子自己心虚,不心虚的话干啥不脱了衣裳让人看看他身上有没有摔伤的青肿?又有人说了,好像这两天简老爷子身上有股子跌打膏药的味道。
这股流言根本就刹不住,简老爷子真的病倒了,他多要面子的人,不用出去听也能猜得到外面人在谈论些什么,一面痛恨简老二一面焦虑不已,这身体能好得了才怪,郎中来看过两回不见减轻,只得让简老三另请高明,简老三不得不跑了镇上请了位大夫过来,当然不是那位华大夫,尽管华大夫医术更胜一筹,可谁不知华大夫与简老二一家的关系,大夫来了把了脉只说,老人家郁积于心,这是心病,还需自己想开,否则药石罔顾。
简乐阳则让余有才送了些药材过去,表示自家的关心,老太太气得想将这些药材丢出去,被简老三拦下了,这时候外面多少人盯着他们家,一旦将这引|起药材丢出去被人看到,这流言甭想洗得清了。
“爹,你说二哥会不会知道了什么?”简老三坐在他爹床前,想想二哥这段时间的变化,不得不作如此猜测。
“那个孽子!”老爷子气得喉咙里像风箱一样呼噜噜响,“他就算知道了又怎样?他还能翻了天去?”
那户人家真关心这个孽子,就不会一送三十多年没领回去,早知如此,当初他就该…
老爷子心里无比后悔,当初胆小怕事,知道对方来头不小,不是他们简家小门小户能对付得了的,所以并不敢真将那孽子怎样,最多在生活上苛待一些,就怕万一有人发现将来他们家吃罪不起,至少他们好好将人养活了。
简老三眼神暗了暗,现在再说这话有什么用,再想弄死二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怪就怪在二哥竟生了简乐阳这么个怪胎,他爹也不够聪明,竟然亲自去找钱金宝,可这是他亲爹,想怪他几句也没办法,说到底这事还是为了他,只能说好心办坏事。
“爹以后再想做什么,先让人给儿子送个信。”
老爷子气呼呼,知道儿子心里也怪上他这次事情办得不好了,可庄户人家其实哪有那么多花花肠子,说到底还是那孽子狡猾,只怕早知道什么情况,来回路上都防着自己。
“婉丫头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婉丫头这回只怕要把你记恨上了,你想想办法跟婉丫头说些好话,将来你好了,也能给婉丫头当依靠,以后你跟刘氏不能忘了婉丫头做的牺牲。”老爷子心病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他老闺女的这门亲事,虽然选择了老三,可想起当日的情形,这心里疼。
“爹,我权衡过,依我现在的身份,四妹嫁不到太好的人家,我也打听过洪家二少的情况了,不算严重,只要四妹替洪家生下男丁,洪家自然就供着四妹,爹你也知道,四妹哪里是吃得了苦的性子,要嫁到别人家去,这日子能过得安生,爹放心,我会找四妹谈谈的,四妹会想通的。”简老三嘴角勾了勾,这四妹,居然给他弄来两个貌美的丫头,他收下了,要不是这两日有这两个丫头拖着,他会早两日回来,说不得会将事情布置得更完美一些。
他并不将简婉多当回事,也没觉得有对不起亲妹子,如果不是他这三哥考上了秀才,凭简婉那样的才貌,最多嫁去庄户人家,跟爹娘一样地里刨食,有像现在这样出入都是奴侍候着。
虽然心里有些遗憾,不过想到家里两个美娇娘,简老三心头又蠢蠢欲动,恨不得立马回去,之前碍着岳父的身份他很是洁身自好,从没在外面拈花惹草,更别说把人弄进家里了,刘氏一直没生育,他也耐心哄着,如今情况不一样了,何况那是四妹送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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