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爷比其他人要老奸巨滑得多,还能有闲心跟简乐阳谈了生意上的事,并不着痕迹地打探他与贺县令的关系,谁让刚刚贺六又将贺云章的名头报出来,让人不怀疑才怪,可任柳老爷再如此精明,也绝想不到,堂堂一县之令就坐在他对面,就是简乐阳身边同样蒙着脸的贼人。
与岳家人的担忧不同,柳老爷还出言安抚了他儿子和夫人,似乎料定在他地盘上,简乐阳武力再高也不会对他儿子动手不留余地。
张孟带人隐在城内,一直留意着柳岳何三家的动静,看到柳岳二家直奔别院,心里就猜到老大此时就在别院之中,是以柳岳二家的少爷为人质来交换李司和船与货,他胸膛里升起股股暖意,这个老大他没跟错,为着他们这班兄弟,老大可以如此冒险。
“张哥,你看那马车里的人会不会是李哥?我们要不要动手?”发现有人去衙门接了人出来,有人急切道。
“稍安勿躁,这时候动手置老大于何地?一切都在老大掌握中,我们不仅要救李司出来,还要将船与货都带回去,你们要相信老大。”
“好!”
张孟到底担心,带着人悄悄跟过去,万一老大身陷重围之中,他们也好在外接应。
看到马车进了别院里面,张孟更加确定老大的用意,就担心人能不能顺利出来。
马车一直驶到简乐阳他们所在的院子里,然后有人将车里的人带出来,送进了屋里简乐阳他们面前。
简乐阳看凊李司状况时眼神就冷了下来,尽管已经猜到人进了大牢就不可能完好无损地出来,可看到李司身上受的刑伤依旧升起了怒意。
李司站也站不稳,可这时人是清醒的,这一路这么大的动静人怎可能不醒着,看到身处众人包围中的简乐阳,激动地出声叫道:“老……老大不该来的,不是老大,他李司这条命早就没了,可如果因为他让老大有任何损伤,他万死难辞其咎。
“六哥,麻烦去扶下李司。”简乐阳淡淡地说。
贺六手里的刀还架在柳英芝的脖子上呢,这叫他去扶人,意思是将柳英芝放了?简乐阳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的,贺六想了想,将刀一丢,发出脆响声,然后当着众人的面走过去,伸手接人。
包围住他们的人蠢蠢欲动,拿眼睛看柳老爷,只要柳老爷一个吩咐,他们马上扑过去抓人,这么多人,他们难道还能插上翅膀飞走?
李司看清扶他的人是谁时,瞳孔骤缩,什么话也不敢说了,贺六在此,那老大身边的人,看来极有可能是贺大人了,这时候他身上冷汗都流淌下来了,老大跟贺大人也胆大了。
简乐阳冲李司点点头,然后抱拳道:“多谢柳老爷,今日多有打扰,冒犯了两位少爷,乐某这就带人离开。”
“来人,备马车,送乐帮主去码头,就说是我柳府的意思,今后码头上任何人不得为难仓河帮的船只。”
“是,老爷。”
简乐阳再次拱拱手,表示谢了,然后甩甩袖子,淡定无比神态自若地一步步往外走,贺云章紧紧跟在他身后,也没有流露出丁点紧张忐忑之色。
这三人包括受伤的李司,就这么从他们的包围圈里走了出去,柳老爷一挥手,挡在门口的人也散开,将路让出来,门口两辆马车待命,贺六见自家少爷顺利出来了,并且紧跟在简乐阳身边,心里松了口气,将李司抱上马车,他相信就算这府里的人出尔反尔,凭简乐阳的身手,应该也能将自家少爷安全带离此地。
“老爷,为何不将他们拿下?”柳老爷身边的人发狠说,包括岳府的人同样如此,就这么放他们手,实在不甘心,虽然岳显宗除了被人敲晕并没有其他明显的伤,但好好的少爷被人当成人质要挟,这心里哪里痛快得了。”
“你们能保证在不伤害任何的性命前提下,将人拿住?如果不能,就让人走!”要算账,还是等到以后再算,对方既然敢这么做,明显就是有底气的。
这时有人将简乐阳从开始闯入到后来拿下两位少爷的情景描述了一遍,又有人去查了马堂主的手腕,查完后倒抽了口冷气,马堂主的手腕骨头被踢碎了,彻底废了,再无恢复的可能。
马堂主还是个武者,换了其他人,还能比马堂主的下场更好?
柳老爷眼里也闪过惊色,特别是看到屋里散落一地的案几碎块,对简乐阳的武力值更加忌惮,这样的人如果能为己所用,那是极好,可不能拉拢,对方又不是只知道使用蛮力的粗人,这就让他更加不能小觑。
“走,我亲自去见何大人。”今晚的事总得对何县令有个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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