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要别人在乎,才能拿来要挟,可看简乐阳,自从上船后就从没有避讳过什么,现在更是大大咧咧地走到他眼面前,分明是这人没有存心将身份遮掩到底,否则他肯定有一百种方法不让自己识穿,所以这根本就是有恃无恐。
这么一想华笳又好奇起来:“赵二虎应该知道你身份吧,那其他人呢?还有你之前戴的是人皮面具吧,不得不说那面具做得极好,让我都有兴趣弄一只了。”
简乐阳笑道:“张哥他们几个都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剩下的,以后再说吧。”
对外,也许他要一直以乐阳帮主的身份出现,因为他爹他弟弟将来可能都要步入官场,他的身份会让他们受到影响,除非他彻底做大到再没人敢反对他的程度。他也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委曲的,当初他走这一条路的时候不就是存着隐藏身份的想法,如果他不能做大,那就想法子将他爹他弟弟捧到足够高的位置,然后,咳,来个官匪勾结,也是很不错的。
“至于面具的事,还是罢了吧,用的人多了并不是好事。”开玩笑,这东西就是少才显得精贵,而且华大少想要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的话,也有一百种方法,华笳真正感兴趣的是他背后的力量吧,从那次运粮就开始了,其实华笳并不知道,简乐阳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当然这是他自己没想去探究的缘故。
就连他这张脸的背后有些什么,简乐阳也没去弄清楚,尽管只要开口问曲管事也许就能拿到答案,可几次与曲管事碰面他都没有开口的意思。
华笳摊摊手,只得作罢,虽然脸变了,可人还是那个人,仓河帮的帮主并不是多好说话的人,想在他这里讨到便宜?难
不过华笳说话也变得随性起来,并没有因为简乐阳是个哥儿而有所拘谨收敛,也许是从心底觉得连简乐阳最大的底细都知道了,大家应该属于自己人了吧,他笑道:“要是何曾鸣知道你身份,会是什么感受?”
从何曾鸣的信里他可以看得出,何曾鸣对简乐阳这人有多推崇,可想而知简乐阳在北丬地边关做过的事有多彪悍,让罗将军都侧目看重,反正华笳是无法想像的,就好比他现在也想像不出何曾鸣会是何种心情,只是一想到未来可能会出现的情景就想笑。
简乐阳淡淡瞥了他一眼,这么有兴致看他的乐子?他的笑话是这么好看的华笳正暗自乐呵,突然背心一凉,抬头看到简乐阳危险的目光,连忙作了个闭嘴的手势他还没想不开到亲身尝尝简乐阳彪悍滋味的地步,现如今有简乐阳这样一个彪悍哥儿作对照华笳越发觉出谢文意的好来,但他觉得以后有必要跟文意商量一下,尽量与简乐阳保持一下距离,少受简乐阳的影响,文意如今就够好的了。
“少爷,少爷,放榜了,外面放榜了“酒楼里的伙计过来通知华笳。
“知道了,我们马上出去。”华笳打发走外面的伙计,冲简乐阳看了看。
后者不慌不忙地起身,对华笳抱了抱拳,豪放的举动与他精致的面孔放在同一个框框里华笳竟没觉得有什么违和的地方,也许是这人太过坦荡太过从容,让人觉得,他本该就是这样的洒脱恣意。
华笳目送简乐阳离开,没再跟上去,毕竟如今在外人眼里简乐阳是个适龄未婚的哥儿,啧他心说难怪简乐阳要掩饰身份在外行走,否则确实有许多不便之处,毕竟这世上不是谁都能像他这样接受起来毫无障碍的,世人大多愚昧啊。
华笳心里把自己夸了一番,然后得瑟地走出去,催人尽快把榜单抄录下来,浑然忘了刚发现真相时,震得几乎连路都不会走了。
回到包间里的简乐阳收起一身气势,李秀才三人并没发觉什么异常,这时候关注力都在外面,反而当事人简爹在简乐阳回来之前还有些心神不宁,不知他和华大少之间谈得如何,现在看到简乐阳面色如常地回来,并朝家人咧嘴笑了笑,简爹一颗心也落回肚子里,这才走到窗口向外张望。
“哥,你这回能不能看到贴出来的榜单上的字了?”简文远想起上回他哥的神奇之处,期盼地问。
简乐阳没好气地撸了把弟弟脑袋:“角度不对,这里只能看到人头,而且距离太远了。”
以华家的能力也没办法在贡院正对面开酒楼。
简文远作遗憾状,逗笑了李秀才三人。
榜单一样是从后往前开始张贴的,那堵墙前面确实是密密的人头,不时有人从里面挤出来朝外叫喊榜上有名的名字,被叫到的人有的喜极而泣,有的大声欢呼起来,也有淡定从容的仿佛考中是在意料之内的事,不值得大书特书,当然,从简乐阳这个角度看去,如果这人手里抓着折扇的力度不是那么紧而且不要微微颤抖,也许这样的装逼也会更有说服力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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