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叹息道:“你好好跟那孩子说说,我记得那孩子向来心软,一人流落在外不知吃了多少苦头,都是你这狠毒的蠢妇,你要把事情处理好了也就罢了,偏让外人捉住把柄传出那样的流言,坏了我孙儿了的亲事,就是珊儿的亲事,在这些风声平息下去之前也休想结到好亲事,这一切还不是你这个蠢妇害的。”
韩氏想到两个孩子的情况,这才后悔地用帕子捂着脸呜咽,心里怨恨不已,后悔当初没直接让那小贱人去陪谢氏那贱人,才会有今日连累她孩子的后果,只要那小贱人回到范府来,她有干百种方法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心中的恨意快化成了实质。
范父当然不会亲自出面,否则岂不是坐实了外面的流言,而是让身边的心腹长随前去找谢文意,也不当着别人的面谈话,而是私下表达了一番老太太与范父的思念之情,范父不知当初发生了什么事,这些年一直没忘记他,虽然范家长公子病逝了,但保证谢文意回去后待遇不会发生任何的改变。
谢文意听明来意后不气反乐,这范家人真将他当成三岁小孩来哄他说:“我敬你年长才称你一声叔,可你也别将我当成不知事的小儿,你来寻我之前没先打听一下我这些事都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情吗?那就等打听清楚了再来吧。”
看着谢文意眼里的了然一切的嘲讽之色,长随也觉得这一趟太过轻率了,不得不出去绕了个大圈子,才找到一个来自江南的商人问了有关谢文意的情况,结果这人告诉他的情况就让他瞠目结舌,心说不愧是谢家的外孙,有着谢家血脉里经商的天分,仅靠范家是做不到这种程度的。
谢文意在江南是长袖善舞的商人,打过交道的商人不知几何,包括难对付的盐商,不仅在江南,听说谢文意还跟随仓河帮的人一起前往北匕地边关,跟外族野蛮的夷人都打过交道,用江南的丝绸茶叶换取外族的皮毛山珍,可以说,谢文意比当初的谢家人手腕更加高明,能力也更强,再加上身后有仓河帮,便是盐商也不敢动惮他。
据说当初江南有个富商贪图谢文意手里拿岀来的玻璃制品,想强行纳谢文意为妾室,结果那富商阴沟里翻船,被仓河帮的人上门狠砸了一通,将那富商威胁了一通,没过多久,等那富商养好伤出来后,发现他的生意做不下去了,这是谢文意在明面上使的手段,通过正常的行商手段来打压富商,富商又吐血病倒在床上。
经此一事,江南的商人都知道,谢文意不好惹,更加不好惹的是他身后的仓河帮极为护短,富商的事还是明面上的,私底下没传出来的还不知是怎样的情形呢,反正江南再没有敢打谢文意主意的人,除非将仓河帮打压下去。
这长随才知道谢文意早不是当初在范家的长公子了,想将他哄骗回去根本就不可能,他的心眼手段一点不比范家的人弱。
一直到年底,范家几次派人接触谢文意,都没有谁能将他劝动,范家的气氛越来越压抑韩氏的管家大权也被夺,落到了范老二媳妇手里,老太太和范父对韩氏不满的同时,对谢文意的不识抬举也越发不高兴起来,在他们看来,谢文意根本就是在拿乔。
“娘,这要怎办?再下去我们范家都要成了京城里的笑话了,意哥儿对我们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韩氏如今不管怎么说也是他母亲。”范父不悦道。
老太太有些心虚,当初谢氏病故谢文意下落不明,她不是睁只眼闭只眼就是在背后推了把手,真要追究起来她也落不得好,她心里隐约猜岀谢文意多少应该知道了一些情况,之所以不回来应该也是对范家的处置不满意,可难道要休了韩氏不成?那可关系到她的大孙子,绝不能毁了大孙子的前程,怪就怪当初谢氏只生了个哥儿,没给范家添个男丁。
“要不娘出去走动走动,就说这谢家哥儿因为当初谢氏病故的事对我们不满意,才故意放出这样的谣言来恶心我们]范家?左右我看这哥儿是铁了心不想回来了,哼,我看撑到最后的会是谁,到时让他自己跪着来求我们“老太太也被这态度激怒了,哪有做长辈的反过来向小辈承认错误的事。”
“那要辛苦娘了。“范父歉疚道。
“娘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只要儿知道为娘的苦心就行了。”虽说她偏心老二,可也不是不关心老大一家的,将来老二还要靠着老大。
这时前去江南竞拍玻璃制作方子的人早回来了,并且在京城街头新开设了好几家玻璃店铺专门出售玻璃制品,仓翠阁便变得清静多了,只做玻璃首饰的买卖,并没插手其他的玻璃制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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