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试前的晚上,简乐阳来到他爹的书房,只要不出大的岔子,以简爹的名次,这殿试就是走个过场。
“爹你做好心理准备了?”简乐阳过来的时候,简爹正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景色,显然心情也不是十分平静。
简爹笑了一下:“其实明天那么多人,未必有人注意到爹我。”接着又招手叫简乐阳一同坐下说话,“阳哥儿,我是你爹,哪里能让你来为爹操心,你为爹做的已经够多了,爹我,问心无愧。”
所以不管认没认出来,并不能动摇他的心境,之所以心绪有所波动,只不过是觉得,这刻终于还是来了。其实来了也好,事情终究要有个了结。
简乐阳也笑了:“我相信爹的,就是可惜,我没办法目睹现场了。”
简爹笑着指指简乐阳:“对了,爹在外面听说了顾家的事,阳哥儿你是瞒着爹和你娘,担心会扰了我读书吧,阳哥儿你的情况比爹的难对付得多。”
他参加文会,总能听人提及顾家哥儿与顾家云清大将军的事,顾家哥儿只是生得模样像就招来四皇子与昌宁侯府,等自家阳哥儿曝露出来,面对的形势会更严峻一些,阳哥儿不止模样像,还有天生的神力。
简乐阳耸耸肩:“爹你不用担心,我有办法对付。”
简爹点点头,对阳哥儿的这点信心还是有的:“所以你也不用担心爹和文远,我们一家人待在这儿,爹才努力去科举挣功名,但科举功名并不是最重要的,我们一家人好好地活着才是。”
简爹这两年也并不是全部精力在科举上,他也在关注简乐阳的发展,特别是海上船队那一块,对外面搜集回来的资料也十分有兴趣,逐渐的,他也能明白,那也是条逼不得己之下的一条退路,所以他并不愿意简乐阳为了他和文远勉强自己,大不了他们一家子收拾行囊扬帆出海去。
简爹表面上看去是个端方的君子,只是这一路走来的经历对他还是产生了不小的影响,自幼在简家受到明显的排挤打压,后又遇到了视他如宝的妻子,对他虽挑剔却处处照顾他的岳父,科举屡受挫折,从书本里学到的儒家伦理纲常,在他心中并不是那么扎实,只是他向来温和的脾气让这一切并没有显露岀来,也许能摸到这一层真相的也就是简乐阳了,并在简乐阳的引导下越来越有一去不回头的趋向。
简乐阳略一思索便明白他爹的意思了,笑着说:“爹啊,我知道了,远没到那一步呢。爹时间不早了,爹你早点休息,明天得打起精神来。”
第二日便是殿试,简爹与其他一众会试中选者在礼部官员带领下进入大殿,老皇帝只在开始露了一下面便将殿试交给了两位大臣主持,简爹对此也没有太大失望,这些年老皇帝做的那些事情让人指望不上,或许是受儿子简乐阳的影响,简爹对于皇帝的敬畏心,确实不及以前了因为阳哥儿说过,在他上辈子,已经没有皇帝的存在了。
主持会试的一个是倍受皇帝宠信的昌宁侯,另一个则是文官之首内阁大学士,当殿试进行时,其他官员或抱臂坐在一边半眯着眼,又或者互相之间低声交流,各自身后的家族或是亲戚中也有通过会试参加殿试的,也有想观察这些人的情况拉拢新科进士的,各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其中一个武将打了半天的磕睡,睁开眼还没结束,不知道让他们武将出席这种场合有什么用,他们能做文章还是怎的?这位武将磕睡醒来揉揉眼睛想要醒醒神,正好前方一个考生抬了下头,这武将无意中瞥了一眼,磕睡虫顿时全跑光了。
“冯大人,你这是怎么了?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
“喂喂,你看看前面这小子,我怎么觉得他看上去这么眼熟啊。”这位冯姓武官压低声音跟旁边同样的武官咬耳朵。
那武官也定神看过去,这考生正是简爹简冬,简冬正好将试卷誊写完毕,就等殿试结束将卷子交上去就可以回家了,他心里不由叹了口气,心说这武官声音压得再低也不小,正好他听了个全,还以为今天可以顺顺利利走出去呢,没想到这关头还是来了,于是索性抬头朝那两位武官轻轻一笑。
冯大人和另一位武官瞪直了眼睛,然后猛地向勋贵队伍里的一人看过去,找到目标后又回头扫了眼简冬的脸,两人互视了一眼同时倒抽了口气,心里发出了一致的疑问:这南平伯莫非在外面留了个私生子?否则为何这张脸长得这么像?比现在的世子姜亭辉更像是南平伯的亲生儿子。
冯姓武官是个藏不住话的人,心里发出了这样的疑问,这腿就抬脚向勋贵那边走去,旁边的武官想将他拉住也来不及了,殿试期间又不能大声喧哗,姓冯的这个混球,想找事也不看看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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