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哥儿,查到了。”贺云章从后面走过来,手里带了份资料,是刚刚查到的结果,“找到安排范立仲他们一行人进来的商家了,是宁家商行,仓河帮和宁家商行一直有生意往来,这回宁家商家也参与海船拍买,是很有实力的角逐者,可没想到他们竟会和外族牵扯在一起,想必是宁家商行在北地与关外做生意时勾搭上的。”
贺云章眼里闪过寒芒,在北地与外族做生意的商家不少,如华家也参与了其中,可许多商人还是守着底线的,但依旧有不少商人眼里只看到利益,以利为重,甚至可以舍弃国家大义,他以为宁家不会是其中之一,没想到是宁家藏得太深才没让他们发觉。
“那就将宁家商行踢出去,另选一家就是了,再继续查,如果宁家跟关外牵扯得深,那宁家也没必要存在了。”简乐阳冷血地说,迟早要与外族交手,他可不想留着一个隐患下来。
“我会让人继续追查下去的,如果属实,必不留情!”贺云章在这方面看得比简乐阳本人还重,他可不想简乐阳在外作战的时候,背后被人捅刀子。“对了,我还特地查了下这个范立仲的情况,查到一些有趣的东西。”
这还是早年仓河帮的人特意了解的,这几年没怎么和他们接触就丟在了一边,这回贺云章重新翻查了下,找出了当初留下来的东西,不得不说简乐阳大力推行识字还是大有好处的,就算当初仓河帮只是一群粗野汉子组成的三教九流的帮派,却保存下不少文字记载。
“我记得似乎有人跟我提过几句,一时间想不起来了,这范立仲为何效力于夷狄族的一个部落的?莫非跟中原人有仇? ”那范立仲可是真的对他的主子忠心得很,这几年为他的主子出谋划策,他主子地位上升的同时,他也越来越受他主子重视。
“阳哥儿你猜得不错,当初范家也是官宦人家,范立仲是官宦子弟,只能查到当初范家满门被抄家,据范立仲自己的说法是上峰栽赃嫁祸,导致范父被问罪下了大狱,范父被斩首,其他人不是被流放就是充为官奴,范立仲当初就是随家人流放到边关的,只是后来亲人被辱致死,他拼命跑了出去,逃到了关外,一直到今日。”
范立仲这样的人可怜又可恨,贺云章可不敢去想因为范立仲的出谋划策,有多少无辜百姓死于外族铁蹄之下,范立仲和范家的遭遇可怜让人同情的话,那么那些无辜的边关百姓又有何罪?如果范立仲自愿给外族当带路人领他们打入关内,那会有更多的无辜百姓沦丧于外族手中
何况所谓栽赃嫁祸也只是范立仲的片面之辞,真相如何还得继续调查,如果范父当真有罪,范立仲所谓的复仇就成了一场笑话,如果范父无辜,那也该找罪魁祸首去。
“倒是个能屈能伸的人,不过范家事,与我又有何干,晾他们两日,等海船的事敲定下来,我再见他们一面就送他们离开。”简乐阳生不出丁点同情心。
范立仲一直等着简乐阳的回复,等待再次见面的机会,可左等右等一直没人来,他不信自己住的地方简乐阳和仓河帮会查不到,一直没人来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简乐阳故意晾着他了,范立仲还能坐得住,跟他一起来的乌嗒却按捺不住整日这不能做那不能做的生活,就要乌嗒决定无视范立仲的种种反对声时,金海县又传来轰动的消息,五艘海船终于有了下家,结果出来后,可以说几家欢喜几家愁。
宁家商行,宁家主不敢置信地看着结果,失手摔了一个茶碗:“这怎么可能?我们宁家商行怎会没竞争得上?这不可能!”
原先宁家商行几乎可以说是板上钉钉,能得到其中一艘海船的,如今没哪家妄想能购得两艘的,想要再多的,自己想办法造去,或是向其他造船的作坊购买,可事实证明,没哪家的海船有仓河帮的海船结实,经得起海上风吹浪打。
最后得到这艘船的竟然是沈家,是沈家嫡系,这根本不可能的!沈家嫡系跟旁支早面和心不和了,而且当初沈家在仓河帮追剿倭寇的时候拖过后腿,出的力远没宁家商行多,这样的机会怎可能轮得到沈家嫡系?
宁家主厉声下令:“快!查查究竟是怎么回事!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弄清楚!”失了海船是 小事,万一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罪了仓河帮特别是简乐阳这个帮主的话,宁家商行能不能继续在南方守住如今的家业都成问题,宁家主的手都抑制不住地发颤,现在早不是三年前的情形了,简乐阳在这里可谓一手遮天。
沈家的情况与宁家完全相反,沈均岑原本是根本没抱希望的,这回来金海县也是跟几个好友一起来游玩的,顺便因为这里将有一场婚礼,过来观礼的,沈家嫡系另有人专门送上一份厚礼,用不着他们小辈,他去见了旁支,互相之间客客气气,只比陌生人好一点,没一点征兆透露出来,可没想到在最后关头喜从天降,还因为沈家嫡系没准备足银两,这两天又连忙从其他地方调集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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