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大夫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除了冲动地打打杀杀还能做什么?现在阳哥儿人都没曝露你就送上去门,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是阳哥儿碰巧插了一手啊?”
赵外公坑嗤坑嗤了好会儿,也没能憋出一句话来,貌似姓华的说得好有道理哦,他一出面可不就自投罗网了么。
郝管事的胖手拍拍他的肩说:“放宽心,有姓曲的周旋,这新丹县说大不大,可说小也算不上小,那些人精力又不在阳哥儿身上,哪里腾得出手来专门查阳哥儿,不……”
“不过什么?你隐瞒了什么?”华大夫眯眼看向郝管事。
郝管事挠挠头:“猛虎帮的几具尸体是在山里发现的,这么巧的事情都让阳哥儿碰上了,我担心阳哥儿在山里会不会也碰上他们?”
“不好!”赵外公拍大腿叫出声,“就是你个老东西让阳哥儿进山打猎的,要是真碰上了,姓郝的,我绝饶不了你!”
“这……”华大夫捋胡须的手一顿,他也不敢打保票,想了想说,“就算碰上了也未必有麻烦,阳哥儿的性子,这些年来我们还看不清吗?阳哥儿做事从不拖泥带水,虽然冷情了些,可做事向来有自己的原则。”
“哼,谁说我家阳哥儿冷情了?他对我们这几个老家伙还不够好?”赵外公听到这话不高兴了,听不得别人说阳哥儿半点不好的话。
华大夫失笑道:“因为阳哥儿将我们当自己人了,有些事情就算有疑问也只当不知道,就是这性子才叫人喜欢啊。”看阳哥儿去了趟姓曲的那里,带回来一包硝石,可问也不问就提了硝石回去了,这种被信任的感觉叫他们当长辈的也窝心得很。
赵外公得瑟地拍胸脯说:“那是我外孙,像我!”
华大夫和郝管事都懒得吐糟姓赵的了,要是阳哥儿像他才惨,幸好不像,摇头说:“这事还是等阳哥儿从山里出来吧,他出来后肯定要先来镇上。”
三人谈妥便耐着性子等阳哥儿过来,同时留意镇上出现的陌生人,以及他们的行踪,如果可以,他们谁也不希望有什么人将他们如今平静的生活打乱。
至于那位到品香楼求冰的简家人,虽然跟简乐阳能扯上关系,可郝管事早丢在脑后边了,在赵外公面前提也没提一下,本就无关紧要的人物,提起来多扫兴啊。
郝管事早忘了的事,简大富却气恼不已,这事没办成功,让他在老爷子和老三面前大失颜面,等他顶着烈日满头大汗地从外面回来时,看到他爹焦急期昐的眼神,简大富咬咬说:“爹,儿子无能,那品香楼,居然油盐不进,我找人说了三弟的身份,居然还是一句话,没冰!分明有户人家刚运了一车冰回去!真是狗眼看人低!”
简大富狠狠咒骂,仿佛这样就能将满肚子的怨气发泄掉,自从三弟考中秀才后,他在这镇上体面多了,别人不再仅仅将他当一个小杂货铺子的老板,他便有些飘飘然了,这还是第一回 受这么大的挫。
简老爷子失望无比,可看老大满头大汗嘴上起皮的疲惫模样,又说不出责备的话,简老三扶他爹进屋,拧了拧眉头,没想到事情这样不顺利,他看了眼大哥说:“既然有冰卖出,会不会是大哥不知什么时候得罪了品香楼,才会有这个结果?”
简大富气急败坏道:“三弟你居然这样想我?你以为我不想替你办成这件事?像爹说的,你好了,我这个大哥也跟着有好处,你说我一个杂货铺子跟品香楼能有什么冲突?”
他跑得一身火气,还要受到三弟这样的怀疑,就算圣人也有火气了,何况他根本不是,跑了这么多趟不仅没得到好话,反而怀疑起他来了,有本事自己去找人啊,求他这个无能大哥做什么?以为他不知道三弟看不上他这个大哥?
“好了!”老爷子坐在椅子上,瞟了眼老大,不愿意他跟老三争执起来,“老三不是怪责你,不过是帮你分析分析原因,也许是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做了什么得罪品香楼的事,不过现在说也晚了,难道这品香楼的后台这么硬,连老三的面子也不给?”
老爷子想不通,简老三同样也想不通,他如今秀才的身份,走在这镇上,那些大户人家对他也客气得很,他以为有门路的话可以花少些的银子便能买到冰,省下的银子他可以拿来花销结果不说不能省银子了,就算花高价也买不到冰,怎让他不气恼。
简大富一屁股坐下,捧起桌上的茶壶就往肚子里灌水,反正他跟老三有什么矛盾,他爹娘向来站在老三一边,也只有碰上老二的事,他才能占上风,他不会觉得老二有多委曲,只临到自己头上才会暗恼爹娘偏心,却又不敢说出来真得罪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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