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之间,许斌睡了过去。
听着他轻微的鼾声,谢信泽却一直没睡着。
抽出胳膊,他刚要起身去卫生间,手机却忽然响了。
看着来电显示上的“陈经理”,他一边往卫生间走,一边接了起来。
“董事,夫人马上就到,五点半的航班。”
谢信泽立即收住脚步,同时眉头锁了起来,“好,一会儿机场见。”
放下手机,他回身看了看床上熟睡的人,倾身过去在他的头发上吻了一下,然后收拾妥当,趁着夜色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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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信泽亲自将母亲从机场迎回了BX大酒店的顶层套房。
谢母站在门口,摘掉手套,向套房里打量了一下,然后对儿子笑道,“这是你住的那间?”
谢信泽回道,“没有,我住在隔壁。”
“那好,先去隔壁,告诉酒店把这间再彻底消毒一下。”
谢信泽刷开隔壁的房门,母亲进屋,照例四下打量,又把衣柜门推开,涂了淡色指甲的白皙手指逐个拨过里面挂着的一排衣衫。
然后她笑着说,“信泽,你还是老样子,过得像个苦行僧。”
谢信泽不以为意的笑道,“这里不比香港,再说公司的事情很忙。”
闻言,谢母面露欣慰之色,然后主动向儿子张开了手臂,笑得像个慈母,“信泽,我们快一年没见面了,你不想抱抱妈妈么?”
谢信泽终于露出了一点真心地笑容,然后走上前,拥住了母亲。
谢母紧紧抱了一下儿子,闻到他身上久违的气息,甚至感动的泛了些许泪光。
不过在谢信泽看到之前,她慌忙擦去,两人再分开的时候,她看起来依旧明艳照人。
谢母姓虞,看起来相当年轻,仿佛奔四的年纪,实际已经五十出头。
她身材窈窕,妆容精致,谈吐亦是优雅,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彰显她是位货真价实的豪门阔太。
而谢信泽的美人脸也是继承自母亲,可以想见,谢母年轻的时候,是怎样的风华绝代。
正因为这张脸,她才被谢信泽的父亲看中,继而从遥远的北方小城被带到香港,享受了半生的荣华富贵。
母子两个拥抱过后,气氛变得亲热起来。
虞夫人问了问儿子在东北的工作情况,谢信泽便将重要的事宜都向母亲汇报了一遍。
听到儿子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取得了这样好的成绩,她相当高兴,伸手轻轻握住谢信泽的手,笑道,“信泽,妈妈真为你骄傲!”
谢信泽笑了一下,罕见的带了一点羞涩,他不得不承认,即使自己已经三十而立,但依然渴望得到母亲的称赞。
说完了开心的事,虞夫人让儿子去给自己倒杯咖啡,待接过杯子的时候,她问道,“信泽,你知道我为什么连夜飞过来么?”
谢信泽闻言一顿,紧接着坐着了身体,看起了颇有些防备的姿态。
见到儿子的模样,虞夫人的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轻抿了一口咖啡之后,她说,“昨天是你父亲的生日,你为什么不回去?”
“公司很忙,走不开。”谢信泽不再看向母亲,面无表情的答道。
虞夫人知道他在找借口,但并没有马上动气,而是尽量心平气和的说道,“那你也应该打个电话。”
谁知,她话音刚落,谢信泽就冷哼了一声,说,“你以为他真的在乎么?”
见状,虞夫人沉下脸,将咖啡杯放在一旁的小几上,“他是你父亲!”
“呵,我倒是才知道。”谢信泽满脸的不屑。
他的样子激怒了虞夫人,她绞紧手指,“信泽,你这么说,伤的是我的心!”
谢信泽听到母亲发颤的声音,于心不忍,转过头,但没有去看母亲的眼神,只是低声说道,“对不起。”
虞夫人撇头看向窗外,此时正值东北的深秋,供暖期的大量粉尘让天空变得晦暗,而且满目不见绿色,只有枯枝败叶。
她吸了口气,平复些许心情,继而开口,“信泽,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你都已经三十岁了,再过不久,你也会结婚,做父亲,怎么还这么倔强?”
“妈,他从没有把我当儿子,我的生日,他记得么?”
说起这个,谢信泽忽然想到许斌,多亏今年有他送的金镣铐,否则又是一个憋屈的生日。
然而虞夫人对于儿子的话,非常不认同,她甚至激动地站起了身。
“信泽,不要胡说,记住,你就是谢嘉毅的儿子,这点谁也不能否认,你父亲更没有否认过,甚至你的名字,都是他亲自取的。”
“那是因为谢顺铭不屑给我取!”谢信泽也激动起来,他的脸甚至有点涨红。
“不许背后议论你爷爷!”虞夫人被气得不轻,她甚至顾不得优雅,重重拍了一下沙发的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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