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还有这一招离间计,容落云眉毛都没皱,往后退,他计算着,霍家精骑十名在荒林,府中还有二十名,趁孟霆元拖延的工夫,他命二十名精骑埋伏于府墙之上。
“睿王,闪开!”容落云低吼一身,继而发号施令,“放箭!”
二十名精骑齐齐放箭,箭无虚发,只听外面响起惨叫,似乎陷入一片混乱之中。莫岚山大吼道:“撞门!把门撞开!”
睿王府的大门颤颤巍巍,眼看要抵挡不住了,孟霆元及时命道:“分散至府内四方,抵御骁卫军,若能逃出生天,到城西咸讷巷汇合。”
霍家精骑从墙上跃下,抽刀拔剑:“将军吩咐过,他不在时,属下听从容公子调遣。”
容落云迅速道:“八人留下跟着我,其余四人一队,各在府中东、西、北三面带亲兵抵御,来犯者,格杀勿论。”
说罢,众兵四散,两扇大门已经摇摇欲坠。残阳将要落尽了,无人顾得上点灯,这一方天地愈发昏暗。
容落云回头:“你从西门快走,趁乱逃出去再说!”
孟霆元道:“我要和你在一处,死也死得安心!”
容落云抬掌,将其猛地推远,骂道:“本宫主的日子还长着呢!”他叮嘱陆准,“老三,带睿王走,快走!”
轰的,两扇大门终于破开,近千骁卫军一拥而入。
那一瞬间,容落云的眼底漫上一片虚无的光影,当年也是这般,宣完旨,大片的骁卫冲入府中,要屠尽所有无辜的性命。
时年五岁,他只是个吓哭的娃娃。
如今又在长安城,他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容落云大喊一声:“给我杀!”
他提剑冲在最前方,八名精骑拧成一股,刀刀削肉,招招拆骨,脚下的砖石湿得那般快,鲜血渐成一滩滩小洼。
轻纵身,容落云掠至莫岚山身前,长剑旋即劈出,带着十足的内力,将莫岚山的阔刀生生斩断,紧接着扣下一掌,盖着对方的脸上,整张面容登时扭曲崩离。
莫岚山没发出丁点声音,直直地坠倒在地上。
为首的将军一死,众骁卫军有些慌,而定北军征战沙场早已司空见惯,几乎是一刀一命,合力杀出一条血路。
容落云脏着脸儿,不知溅了谁的血,喊道:“他们定会增兵,咱们要尽快杀出去!”
两千骁卫军,倒下的越来越多,这兵戎相见的动静惊飞一树鸟雀,容落云抵御着扑来的层层官兵,不知身后砍来一剑。
霎时,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惊得众人回头。
只见一条灰狼扑倒擎剑之人,狼牙撕咬下对方的胳膊,容落云反应极快,趁敌军不备立即出招,痛快道:“太平,给我咬断他们的脖子!”
月黑风高,唯独皇宫还算明亮。
而此时宫墙之内,已被霍临风弄得鸡飞狗跳。
那一处小殿尽是血污,刀剑掉落一地,百来号御廷尉无一人活命,霍临风早不知逃到哪儿去了,阖宫侍卫四处围堵,根本追不上神龙无形。
皇帝被簇拥保护着,不多时,有宫人匆忙跑来,禀报道:“皇上……霍将军方才杀入御花园,投、投……”
皇帝蹙眉:“投什么?他还能投湖不成?!”
宫人骇道:“他向湖中投了几颗弹丸,不知是什么毒物,碧湖变色,锦鲤俱亡,湖面弥漫着黄烟,追赶的数十御廷尉纷纷中毒!”
这会子,霍临风落在一角宫苑,把守的侍卫不多,没几下便料理干净,再一转身,屋中出来许多女子,有老有少,各个披头散发疯癫无状。
“……”他骂道,“这他娘是冷宫么?”
那些女子走过来,嘻嘻笑着,夸他俊,更有甚者兴奋地大喊。可把霍将军给吓坏了,破开宫门,临走前喊道:“去找你们的皇上罢!”
约莫半柱香的工夫,那群发疯的女子闯入后宫,凭着仅有的一点意识,各寻各宫,一时间尽是女人的惊叫。
皇帝尚未从“湖水泛毒”中消怒,宫人却没完似的,接二连三地来报。
“皇上,霍临风擅闯冷宫,把那些疯子给放了!”
“皇上,霍临风擅闯御马监,百匹骏马奔出马厩,在皇宫中疾驰!”
“皇上,霍临风擅闯内牢,关押的宫人全数逃脱!”
“皇上,霍临风擅闯御膳房,飞禽倾巢而出,更怕他在事物中下毒……”
皇帝怒不可遏,伤亡的御廷尉数之不尽,那霍临风却毫发无损,还在皇宫中肆意破坏。恰在此时,身旁的宫人颤声道:“皇上,您快看呐……”
遥遥望去,西南边,漆黑夜空下冒着彤彤的火光,那个方向应当是皇子的居所,皇帝不禁趔趄半步,在宫人的搀扶下打了个冷颤。
“救火,快救火,”他慌道,“皇子若有不测,朕将你们全都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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