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黎月夕的帮助,就免了花鑫坐霸王车的烦恼。
接单的计程车就在新开发区附近,接到花鑫和温煦也不过是十几分钟之后的事。上了车,温煦感慨——月夕弟弟太好用。
花鑫却是冷笑了一声,说:“应该说是给黎月夕买了手机,又给他生活费的杜忠波很好用。”
温煦点点头:“嗯,杜忠波是不错,就是有时候太吓人。”
自家助理的“恐杜症”一直没好,花鑫也是没辙——这就好像是根深蒂固了一样,跟黎月夕怕自己是一个道理。其实,他也没对黎月夕怎么着,接触的次数都少得可怜,可黎月夕就是怕他,方才在电话里都称呼他为“您”。想一想,也就理解了温煦为什么怕杜忠波了。
在车里不叙闲话,他们可以很快赶到第一医院。
第一院的夜间急救手术室在三号楼,他们没来过这里,光是找三号楼就花费了不少时间,等终于摸到了三号楼四楼,才很快找到了手术室。
抢救汪厉的手术室并不大,位处四楼一条走廊的尽头。门上红色的灯显示“进行中”的字样。周围非常安静,听不到任何声音。
花鑫带着温煦急匆匆走过一个走廊的拐角,忽然看到三个护士站在手术室门口,他急忙把温煦推了回去。
“有人。”花鑫低声说。
温煦说:“没关系吧?反正我们回去之后,没人会记得。”
花鑫摇摇头,说:“但是,如果有人看到我们,我们的出现就会影响对方的思维以及行为,我们离开后对方的确不会记得我们,但是被我们所影响的行为是不会改变的。所以,尽量避免跟任何人碰面。”
温煦想起了蜂巢事件中,滕华阳跳跃时间之后所影响到的人和事。难免还有点心有余悸。对花鑫点了点头,说:“嗯,我以后注意。”
这时候,手术室门口的几个护士七嘴八舌的交流了起来。
温煦和花鑫屏息静听……
“我们就这么出来,是不是太……”这个护士的声音有些沙哑,语气急切,“怎么办啊?会不会被开除啊?”
“就算被开除我也不进去。”说话的护士,听起来年龄偏大些,“万一真是感染者怎么办?我还有孩子,我不敢冒险。”
“但是,梁医生和李医生都在里面。”这应该是最后一个护士,有着浓重的南方口音。
温煦暗想:看来,医护人员已经发现汪厉可能是感染者,所以这几个护士跑出来了。听她们的对话,手术室里好像还有两个医生。
手术室门口的交流还在继续。
南方口音很重的护士说:“怎么办啊?我们是不是也要做HIV检测?两周才能出结果吧?”
年长一些的护士说:“一定的啊,必须做。不过不用太担心,我们没有直接接触到伤者的血液和伤口,应该没问题的。”
“我,我好像,接触到了。”沙哑嗓音的护士战战兢兢地说,“送进来的时候,我看他的手表上都是血,表也坏了。我就,就给摘下来,当时我,我没戴手套。”
年长的护士当即就骂她:“你怎么这么粗心啊!”
沙哑嗓音的护士辩解着:“我哪知道他可能感染了HIV病毒?”
南方口音的护士当即就问:“表呢?”
“在,在准备室。”
年长的护士就说:“你多戴几副手套,去把伤者的东西都封起来。我去通知护士长。”
听到这里就没了重要信息,接下来便是三个护士急匆匆的脚步声。
走廊里恢复了安静。温煦扭头看向花鑫,低声问他:“要进手术室吗?”
花鑫摇摇头,说:“去准备室。”说着,越过温煦,朝着两个护士的脚步声方向走去。
两个人跟踪护七拐八拐地走到一扇房门前,想来这里就是准备室了。花鑫没有进去,毕竟两个护士还在里面。在门外等了大约五六分钟,就见两个护士推门而出。其中一个护士手里拎着袋子,确切地说是很多袋子套在一起。想来,里面装的就是汪厉的东西。
拿着袋子的护士毫不犹豫地朝着走廊深处走,可见她们在准备室内就说好了要把伤者的东西暂时放在哪里。花鑫给温煦使了眼色,继续跟踪。
护士们乘坐电梯到了七楼,花鑫和温煦也跟着到了七楼。刚出电梯,温煦仔细听了听脚步的声音,随后指了指右手边。
花鑫甩甩头,示意——跟上。
两个护士把袋子放进了“病理室”出来的时候把门锁好。
两个仍然处于惊慌忧虑中的护士并没有发现身后一直有两个尾随者。她们逃跑一样的离开了这里。
花鑫等到两个护士坐电梯下楼去,才和温煦蹑手蹑脚地走到病理室门口,他低头看了眼门锁,咂咂舌,道:“我没带工具,打不开这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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