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花鑫也个不大相信直觉的人。
楼门前闹事的人都散了, 一切恢复了正常。
杜忠波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盒,递给花鑫,后者摇摇头, 他便自己抽出一根点燃。吐出了一口烟,才说道:“具体是什么毒,还要等最后的检验结果。目前能确定的就是汪厉的确死于中毒。就算没有人扎他两刀,他也看不到今天早上的太阳。”
“知道几点下的毒吗?”花鑫问道。
杜忠波摇摇头:“不好说, 这事挺麻烦的。法医告诉我两天后才能出结果。我估计啊,这两天我也能查个大概齐了。”言罢, 他看向一直没吭声的温煦,“你哑巴了?”
温煦没想到杜忠波会点自己的名,下意识地看了过去,看到杜忠波的脸上尽是戏谑的笑意。温煦哭笑不得地说:“两尊神在这呢,我能说什么啊?”
杜忠波呵呵一笑,道:“温煦,你什么时候学会装孙子了?”
温煦诚恳地摆摆手,说:“我是真没什么可说的。接下来的事你们都清楚该怎么做。既然是中毒死亡就不能排除报复性杀人,所以要调查汪厉的人际关系、经济问题、最后一个见过他的人是谁、最近有没有跟人结缘什么的。哦对了,还查一下他是从什么地方返家才能经过新开发区。”说完这些,他的目光流转到花鑫的脸上,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花鑫的心情真的是不怎么样。从回到本市到现在,事件一个接着一个的突发,上一个还没消化掉,下一个边便墨登场。借用自己助理的一句话,就是——太糟心了。
花鑫觉得糟心的同时,温煦也在琢磨这些事。汪厉的案子发生了不到二十四小时,死因就变了。这回好,别说看到什么真凶了,估计连人家一根头发都摸不着。时间跳跃这项牛逼的能力也毫无用武之地了。
对汪厉一案,花鑫和温煦都觉得很郁闷。但是杜忠波却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不过就是刚刚听说汪厉真正死因的时候惊讶了一下下而已。现在,他既没有觉得郁闷,也没有觉得糟心。案子嘛,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
“我说你俩都便秘了吗?”杜忠波似笑非笑地问道。
温煦咂咂舌,一脸无奈地说:“这案子非常麻烦啊,杜队长。”
“哦?”杜忠波挑起眉毛,问道,“怎么说?”
温煦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给他解释:“你看。我们只能回到死亡时间的前一个小时,就是说,这一次我们根本看不到凶手,甚至摸不到下毒现场。你说麻烦不?”
听完了温煦的解释,杜忠波没有及时回应什么,他低下头看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踩脏的鞋面,忽然想起,早上出门前黎月夕把这双鞋擦得干干净净,干净的都可以用来照人,心里不免有几分怒气。
温煦不知道杜忠波在想什么会想得面色不善,恐杜症当即发作,连续后退了几步,退到花鑫身边才觉得安全了些。花鑫倒是没留意到杜忠波的变化,还在想着自己那点心事。
杜忠波抬起头,问温煦:“有纸巾吗?”
温煦忙从背包里掏出一包来给他。杜忠波接过纸巾,却没有下一步动作,忽然自嘲地笑了笑,把纸巾揣进口袋里,说:“我要去看证物了,一起吧。”
黑我一包纸巾,这算什么意思呢?温煦觉得越来越看不懂杜忠波了。
跟着杜忠波走进医院大楼内,到了三层后见到几个医院方面的主管。杜忠波随便问了几句,跟在后面的温煦就明白了很多问题。
——比方说:当夜参与抢救汪厉的医生护士全部被隔离,等着检验结果,耗时需要两周。再比方说:属于汪厉的东西要经过特殊的专业处理才能交给警方,耗时需要五天左右;再再比方说:汪厉以前的病例已经找到了。
花鑫跟杜忠波并肩走在前面,忽觉得有人在后面拉了拉自己的衣袖,回头一看,是温煦。这人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似乎有话要说。
花鑫慢下脚步,等着温煦跟上来,问道:“什么事?”
“你问问,汪厉死亡前清醒过没有,有没有留下什么话。”温煦说道。
花鑫摇摇头,说:“应该是没有清醒过,不然的话,小七一定会知道。”
温煦有些沮丧地叹息了一声:“线索真是少的可怜啊。”
花鑫闻言笑了笑,习惯性地摸了摸他的头发,随后转身继续朝着前面走去。
不多时,众人来到了病理室门口,医院的主管打开门,分别给杜忠波几个人发了手套、帽子和口罩。等他们穿戴完毕,才正式进入病理室。
这间房很安静,也很冷。处处都是干净的白色和仪器的银色,冷硬的没有半点人气儿。温煦打量了几眼周围,看到只有冰柜和实验台,还有一个个贴着标签的大小不一、样式不一的瓶瓶罐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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