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好了地,将泥巴地踏实了,还要伐木。奴隶的房子当然不会太好,木头只用来做支柱而已,中间用藤条编织,缝隙糊上泥巴,连石灰也没有抹。屋顶木片的缝隙间,则用晒干了的茅草铺好。
至于床么,自然也是麻布、稻草堆铺设而成的。
这样的房屋,简陋到没糊墙时会被误以为是牲口棚。整体只需要几天功夫就能完成,已经和庄园里茅屋农们的住所差不多了,只是少了些家伙什。
将屋子搭好之后,管家还来验收了,挑剔地摸了摸墙,心中嘀咕,老爷竟然允许他们砍林子里的榛木,还有稻草用得这样多……
“哼,可以了。”管家阴阳怪气地道,“你们这些牲口,以后就住在这儿了,告诉你们,警役会时刻盯着你们,别想作怪。”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因为他们不能理解管家的意思,什么叫他们住在这儿?
谁会为自己的工具专门搭个(相对)正正经经的房子啊,没人能反应过来。
管家不悦地重复:“我就劝老爷了,这么惯着不是回事,看看你们,得到这么大的恩赐居然还无动于衷。这么一座利利索索的茅屋,给一群笨猪住,真是浪费!”
这时候才有人清醒过来,颤抖着声音问:“您是说,这是我们的房子?”
“什么你们的?”管家暴怒,“这是老爷的!”
对,这是老爷的,就是说,老爷要给他们单独的房子住?
那些从自由民或者和农奴成为奴隶的人稍微好一点,从父母、父母的父母那一辈就是奴隶的人,则完全傻了,眼泪大滴大滴涌出来。
他们,居然能住房子么?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凸
第40章 迈出富庶的第一步
管家满意地看到奴隶们都抱头痛哭, 都已经亏了, 至少这些蠢猪得露出些感激的样子吧?
别说管家不满, 连仆人们都有那么点羡慕,他们居住的地方也不过是把通道隔起来罢了, 下等人是不可能拥有自己的房间的。
那些奴隶别说有房间了,还有自己的茅草屋,虽然不是在城堡里面, 虽然只是老爷给他们住的……但无论怎么想,还很值得嫉妒啊!
奴隶们知道这是自己住的地方后,更加用心了。这不是城堡里隔出来的住处, 不睡觉时可能就被人踩来踩去,满是赃物, 也没有任何私密。而有一个单独的空间, 意义就不同了。
他们奴隶把这茅草屋休整得更加舒适, 将泥墙糊得密密的,不叫寒风透进来, 将泥地踩得更实, 并从林子里采来大量的灯芯草混进去,用来吸湿。
充满暴晒后阳光气息的干燥稻草堆放在一起, 是大家还算舒适的床, 所有人挤在一张床上, 无论坐、躺、吃东西还是聊天,这算是唯一的“家具”了。
无疑,同住茅草屋的遭遇令同屋的奴隶相比其他人更亲近,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奴隶们也开始在城堡里有小团伙了。后来崔栖潮还有所耳闻,不过尽是些什么捡牛粪、拌肥之类的事,这种中世纪“宅斗”,或者叫堡斗,让崔栖潮非常提不起兴趣关心。
好的方面就是,奴隶们爱护茅草屋就像自己真实的家,住在这里好像就能做梦,没准哪一天,他们也能获得自由,住在真正属于自己的屋子里。可能不是茅草屋,而是木屋了。
从前诺森伯兰堡的奴隶们没有梦,现在他们有了,因为从前也做梦都想不到能有现在的遭遇呀。
而对于庄园里的人来说,奴隶们其他的待遇还远在城堡中,那些屋子,可是老远都能隐约看到,瞒不了人。
这事儿成了冬天的大谈资,农民们窝在某人家里,一起挨挤着取暖,议论那些屋子。
“还记得老麦克么?那个该死的小偷,一家人都成了奴隶,现在也住茅屋里!”
“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一个小偷,一个奴隶,也能获得如此宽容的奖赏。”
“我的屋子,修建的时候为了获得老爷的允许,到林地去砍木头,交了多少粮食。”
“就是,也不知道他们屋子里有什么,用的是什么木头搭梁。”
阶级观念如此严重的时候,贵族和平民泾渭分明,而这些农奴与奴隶之间,也存在鄙视链,奴隶是比农奴更卑贱的。
所以即使只是茅草屋,也引发了大家的嫉妒。
可惜也正因为阶级观念,他们不敢对这出自老爷的手笔提出更多不满,只能私下念叨念叨那些走运的奴隶。总之就是,他们可以得到老爷的羊毛衣,奴隶们不能住上老爷的茅草屋。
……
诺森伯兰贸易队带着粮食一路跋涉,抵达阿布鲁兹领,阿布鲁兹同样只是个男爵领,领地还没有诺森伯兰大,骑士也没有阿布鲁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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