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和梁邱喝了几杯,正是助眠。
萧崇连忙推他,“二少爷!二少!”
叶澜不理,把被子包在头上,迷糊道,“不听不听……”
“叶澜!”萧崇大吼一声,顺手把叶澜的被子也给掀了。
叶澜一脸苦相,眼睛只睁了个缝,手无意识地搭在萧崇肩膀上,“怎么了?”
“出事了!”萧崇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严肃点。
叶澜眨眨眼,又听见了外面的梁邱的声音,“都带着自己的客人进屋,有什么好看的!?”
这才醒过来,问萧崇,“怎么了?”
萧崇慎重道,“我也不清楚,我们出去看看吧。”
“好!”叶澜站起身就要往外走,萧崇抓着他,“衣服!”
“啊!”叶澜一拍脑门。
他把外衫草草披在身上,腰带随意地在身上打了个结,就开了门。
他开门的时候,还看见有客人被店里的姑娘拽着,从老远往回走,这是一种多么锲而不舍的看热闹的精神啊。
叶澜默默感叹了下,就朝着他们反方向走过去。
事发地其实就在他们房间正对角,但整个暖香阁为了情趣,修的山路十八弯,萧崇他们花了不少功夫才走到。
十几个穿黑衣的人把门口严严实实地包住了,梁邱站在他们中间,见是叶澜,便让他们让出条路来。
叶澜领着萧崇进到里面,触目惊心的就是纸门上一大片的血迹。
“这……” 叶澜一下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凑到梁邱边上,“出什么事了?”
梁邱一扬下巴,叶澜顺着看过去,屋里躺着个人,梁肆正蹲在他的边上,两指按在他的脖子上,而后抬眼,“不用找大夫了,死了。”
梁邱“嗯”了一声,转向一边。
叶澜这才发现,原来有个姑娘就蜷缩在门口,她身形太小,刚才根本看不到。
梁肆看到叶澜背后的萧崇,对他使了个眼色,“帮下忙。”
萧崇走进去,先点了根蜡烛,对着人脸。
大家都惊奇地发现这人他们认识陈老头。
这人命也太不好了,就活不到过年了。
“你怎么发现的?”梁邱问姑娘。
“我……老爷说他口渴,我便出了门给他取酒水,”她衣不蔽体,整个人颤抖着,看来十分可怜,叶澜想了想,把自己刚穿上的外衫,脱了下来,罩在她的肩头,“我一回来,就看见这血,看见陈老爷一抽一抽的……”
“你没见到凶手?”
姑娘连连摇头,“没,除了老爷一个人也没看见。”
梁邱朝外面看了一眼,姑娘们已经哄着客人睡了,好几个屋里都关了灯,凶手就藏在这些人之中,却无法确认,他对着姑娘道,“我已经报官了,他们一会进来,可能会把你带走,别担心,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姑娘脸上挂着的全是眼泪,使劲点点头之后,把身体全缩进了叶澜的外衫里。
叶澜看她实在可怜,正要劝慰几句,却听见房间里萧崇道,“不止一处伤。”
他把陈老头整个翻了过来,果然按他说的,陈老头背后有一个很浅的血痕。
“一定是有人用利器抵着这里,”梁肆分析。
“没错,”萧崇点头,又问姑娘,“你只取了酒水?”
言下之意,是问她究竟来回了几次。
“是,”姑娘咬着嘴唇,“但我拿的是梅花酿,不对老爷胃口,他要我去换。”
那就是在换酒之前,凶手已经潜进屋里了。
“他让你拿酒是什么时候,换酒又是什么时候?”叶澜连忙追问。
“我……”
“闲杂人等屏退,治安官办案。”
叶澜听到这个声音,就感觉有道惊雷,从头劈到了脚。
第79章
罗北城里有三种官兵, 各为其主。
一是巡防营, 这主要是管城中治安, 宵禁时候巡查的便是这一种;二是城防营,主要是对外作战,平时驻扎在城外, 城门口的守卫便是他们;还有一种就是治安官了。
治安官和中原的衙差差不多,收税派役,什么杂事都要管。
三种官兵,以城防营最重, 多是贵族子弟担任长官;巡防营次之;而治安官最次了, 因是徭役的一种, 十九岁以上的男丁都要担任三年, 所以鱼龙混杂, 什么人都有。
至于出了命案这种吃力不讨好事, 即使巡防官就站在门外, 也要找人通知了治安官,把自己撇清。
所以, 在这种时候,叶澜打死都没想到能碰到叶沧。
他弓着身子,尽量不暴露自己。
“叶澜,”叶沧沉着声音,“转过来!”
叶澜瘪瘪嘴,一副可怜相,“哥。”
“你怎么会在这?”
“我……” 叶澜翻着白眼, 想了半天,反问道,“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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