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乔医生_我是落落【完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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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又有些不确定。
不确定乔越和这个女人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如果一切都是乔越的纵容默许,那她此时此刻又算什么?
可下一秒,乔越缓缓握着她的肩膀。苏夏抬头,就见男人垂眼,视线盯着不知名的角落。
“这杯酒,算了。”
这杯酒算了,在她站出来之后。
在她觉得这个人处处针对乔越,为他不平之后。
身体在散发热度,可心却在慢慢降温。
“好。”苏夏点头,隔了会再点头,扬起的笑里很乖顺:“既然这样说,那就算了。”
沙沙的声音再度在心尖蔓延,苏夏要不是忍着,那股子压抑的感觉就会涌上眼角。
妈妈曾经说她做事冲动,从不来留余地,最终伤的只会是自己和关心自己的人。
此后,苏夏就学会下一个决定之前先给自己三次机会,虽然早就有所准备,可没想到第一次这么快就用上。
她很想离开这个地方,事不过三。
方宇珩在旁边站了会,忽然猛地把身边放着的那堆酒全部推翻在地。
清脆的破碎声响起,连音乐都停下,周围人的目光都投向这里。曾经无话不谈的兄弟qíng义,早就心照不宣地变了味,一派站在秦暮身后,而现在似乎站在秦暮那边的人不少。
“搞什么?啊?你们究竟要搞什么?”
方宇珩觉得还不够,猛地擒住秦暮的衣领:“既然你不想来就别来,把事qíng搞成这样到底想做什么?”
“我不想?”
秦暮慢慢伸手按在方宇珩手背上,再用力,yīn鸷的视线落在两人身上,冷笑着一字一句:“我有什么不想的?娶了漂亮的老婆,事业有成,我还有什么不敢来?”
“看着这边做什么,喝酒啊,继续喝!”秦暮说完就搂着许安然的腰,女人jīng致脸上白了几分,嘴唇张合几次,都没说出话来。
可谁也没有再聚下去的心思。
方宇珩铁着一张脸站在中间,最后烦躁地按了音控,把原本舒缓的钢琴曲变成重金属音乐,音波冲击下脑袋里一片翻腾,苏夏简直一刻都不想多呆。
而刚才只喝了一口的酒刷地一下涌上了头,她摇头想保持清醒,飘忽的视线下一个乔越变成了两个,然后是无数个。
男人敏锐捕捉到她的不对劲,伸手揽住苏夏快要无力的腰。像是终于有了依托,苏夏借力被扶到沙发上。
乔越眉心皱起,眸色像无底的深渊。他拧了瓶矿泉水递给她:“喝点水,等你缓过来,我们走。”
苏夏浑身轻飘飘的,接过来水就洒了不少在身上。
乔越把水瓶拿回来,伸手环住她已经发软的脖子,瓶口放在唇边:“慢慢喝。”
苏夏直接进入天旋地转的模式,早就分不清哪跟哪,意识虽然还有,可动作却不受控制。她抗拒着推开,水洒了一身。
秦暮早被另一帮子人拉到角落,一群人起哄声一阵高过一阵,似乎刚才的事qíng没发生过。相比之下,乔越这里的气氛就要安静些。
“对不住啊,阿越。”方宇珩烦躁地靠在墙边,有些无奈:“看来有些兄弟是真的没法做了。”
“是我给你添了麻烦。”
站在一边的何君翔面带愧疚,可只是愧疚而已。
他至今能发展到这个地步,不是靠远在国外的乔越,也不是靠大名鼎鼎的方宇珩,而是靠的秦暮。
兄弟之qíng终于止步于利益,可他不知道的事,在他的娱乐王国建立初期,是方宇珩瞒着他打点所有的贷款,是乔越托朋友守他一番太平。
只因为是哥们,所以他们从来不提。
至于他和秦暮之间怎么走进,乔越已经不再关心。
他勾着苏夏的头,小姑娘脸上有些发红,几回推脱后终于乖巧安静地双手抱着矿泉水瓶,小口小口抿。
高领毛衣吸水力不错,那一团水渍慢慢扩散。在室内还好,到了室外肯定会冻成冰凌子。
“说这些就见外了,”方宇珩凑过来,有些感叹:“你给许安然面子,可这个女人压根没给你留余地。当年的事究竟怎样谁都清楚,可你为了护她--”
乔越打断他的话:“既然清楚,不必多说。”
方宇珩知道乔越的脾气,叹了口气:“万一她误会?”
乔越下意识把苏夏打湿的几缕头发勾起,苏夏睡眼惺忪地揉了下眼睛,含糊道:“我误会什么?”
倒挺会抓重点。
乔越却问反她:“你想知道什么?”
苏夏慢慢睁开眼睛,黑白分明的瞳孔一会清晰一会迷茫,也不知是不是醉了:“婚前还是婚后?”
晕染酒意的瞳孔清澈得如同最好的琥珀,乔越看了眼,慢慢道:“婚前。”
“那没什么知道的必要。”
“什么没什么必要?”
闻声来的秦暮拨开身边的人,走过来直接指着乔越的鼻子:“你【他】妈【睡】我的女人,明知道我第二天就要娶许安然你还睡她!什么叫没什么必要!”

第12章 执念

像是一拳击碎了冬日湖面的那层薄冰,暗流的汹涌再也无力掩饰。
在场的所有人像被定身一样,死一般寂静的背后是吵得让人窒息的低音pào。
苏夏的脑袋却有点发懵。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而放在自己肩膀处的那只手却微微收紧,细微的变化更像是一把刀子,直接cha进心脏里。
许安然一声尖叫:“秦暮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秦暮放下杯子,慢慢转动手腕,眼神在投she的灯光下昏暗不明,但那抹嘲讽的笑却在加深:“这两年我一直记着,清清楚楚地记着。”
他边说边点了下自己的太阳xué:“乔越,我当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可你把我当什么,傻子吗?啊?!”
音乐戛然而止,方宇珩的声音清晰可闻:“是非分不清楚就在这里叫嚣,你不是傻子是什么?”
原本想说话的秦暮定定站了一会,忽然冲过去一拳砸在方宇珩的嘴角,表qíng凶煞地嘶吼:“你给我闭嘴!”
重重的一拳砸得方宇珩措手不及,男人倒在地上的时候带倒了旁边的酒盘,价格不菲的各类名酒全部倒了一身。
所有人都愣住了。
“别动手啊这个……大过年的,又好久不见,哥们在一起不就图个乐,怎么--”
一边站着的何君翔意识到事qíng已经往控制不住的方向发展,急想去扶方宇珩,对方却猛地推开他。
方宇珩抹了把脸,眼睛通红,吊儿郎当的表qíng不再:“哥们?兄弟?先动手的这个还算是兄弟?”
他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几乎是吼的。
在一片安静的环境下,苏夏都被他的样子给吓着了。
吼完的方宇珩冲过去想踹秦暮,何君翔忙挡在身前,那一脚被他生生接住。
旁边的人立刻拉着还想纠缠的两人,秦暮却忽然冲了出来扬手。
苏夏感觉肩膀上的手瞬间放开,一道身影挡在了方宇珩身前,稳稳接住对方的手。
乔越目光扫过周围,每个人的视线都在躲闪。他看着同样双眼通红的秦暮,冷冷开口:“是非要我把真相说出来,你才接受?”
“真相难道不是我看到的?”秦暮用力:“我有眼睛!”
“可你的眼睛只能看见你想要的!”
乔越拔高的一声,让秦暮的动作微顿。
“别说了!”许安然猛地尖叫出声,双手捂着耳朵:“你们都别说了!”
“非要把这件事摆在台面上才安心吗?秦暮我是你的妻子,你真的要这么对我?”她边说边哭,jīng致的妆容全部都花了,有些歇斯底里地吼着:“还有你!你答应过我不回来!你为什么又要回来,又要扰乱我的生活gān扰我的家庭!”
乔越的气息一顿,下意识看向角落里一直没吭声的苏夏。
原本有些醉意的她此刻却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睁着一双眼睛看着自己。
只看着自己。
那双眼睛有些空,还有压抑的沉静。
在这里谁都可以爆发,谁都可以质问他,但最有发言权的苏夏却一直安静地坐着,瞳孔隐忍着一层雾。
有时候男人的醒悟就在一瞬间。
有时候冲动也只需要一眼。
乔越曾经觉得娶苏夏,是因为她安静,乖巧。
因为他对自己的生活从来不会过问,因为他对自己从来没什么要求。
是已经过了谈qíng说爱的年纪的他最稳妥的选择。
可现在才发现,当初愿意娶这个小姑娘,应该不单单因为合适。
“抱歉。”乔越忽然放开秦暮的手,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包间里清晰可闻:“安然,我回不回来是我的自由,也对你和gān扰你的家庭没什么兴趣。曾经我把你当妹妹,顾及你考虑你,可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人,有些话我必须给个jiāo代。”
苏夏愣愣的,空dòng的眼里终于有了些许神采。
一颗心悬在嗓子眼,明明很想知道接下来的话是什么,却拼命憋着面无表qíng的脸来听。
“但是这个jiāo代,”男人微微侧头,不住旋转的灯光下,挺拔的轮廓忽明忽暗。他说得有些慢,似乎在斟酌什么,最终却叹气:“算了,我回去告诉你。”
苏夏正抿了一口水,闻言扑哧一声,喷了。
她是给气的。
包子也有自己的脾气,苏夏重重放下手里的白水杯。
她望向乔越:“有什么解释不能大家的当面说?”
男人沉默:“……我没做过。”
“‘没做过’就想敷衍了事?”秦暮冷笑:“我去杀人,一句‘没做过’,警察就能放了我?!”
苏夏慢慢站起来,咬着下唇:“我再问你一次,有什么解释,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
乔越沉下脸,眉心紧拧,不再说话。
“好,好。”
悬在喉咙的心像失重一般,重重落回胸腔里。
可有那么一瞬间,苏夏觉得都快感受不到它的存在了。四周的声音变得远去而飘渺,她开始听不见声音,甚至感觉不到手臂和双腿,只能看着乔越,一直那么看着。
直到眼底蓄满泪水,晕染睫毛,滚落。
苏夏哭得无声,可没人觉得她丢人。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流泪,悲伤仿佛带着感染力。
她在心底数了个二,这是第二次了。
苏夏觉得自己不是圣人,真的没办法再等乔越消耗自己最起码的等待。
也害怕自己的一次次期望就这么被消磨殆尽,最后连憧憬都不能留下。
“不好意思,我有些不舒服,先走了。”
含糊地说了一句,也不知说没说出去。声音颤抖得有些丢人,苏夏闷头抓起自己的包就往外走,和乔越擦肩而过的时候,胳膊猛地被他拉着。
苏夏哭着挣扎:“做什么!”
“……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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