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巧啊,陆导。”岑晨的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惊讶与微笑,领着那中年男人走近,顺势介绍,“黄老板,跟你介绍,这位是陆讷陆导,他拍的电影很有名的。陆导,这一位是黄忠凯黄老板,兴发投行知道吧,那就是黄老板的产业。”
黄老板先是上上下下扫视了陆讷一边,然后听完岑晨的介绍哈哈一笑,操着一口极度不标准的普通话说:“陆导啊,我听小晨说过你啦,说你从前很照顾他啦,这么年轻就拍电影哦,了不得噢。”
陆讷背后一抖,人给瞬间吓清醒了,忍着要转身的冲动,看着黄老板胖胖的手揽住岑晨的腰,听黄老板一个劲儿地套近乎,“我跟你讲,人跟人之间是很讲缘分的,不然你一个内地,我一个在香港,怎么这么巧就遇见啦,我跟你讲哦……”
陆讷忍着胃疼,拼命挤出笑,“呵呵。”
总算岑晨跟黄老板走去其他地方了,陆讷手上夹着黄老板硬塞给他的名片顺势弹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然后拿着酒杯在宴会厅转了一圈,跟几个香港同侪聊了一会儿,聊得还算投契,彼此留了电话号码,然后就脱了外套,窝在角落的一个沙发上发呆。岑晨又来了,这回他是一个人,一声不响地坐在陆讷旁边。
陆讷觉得岑晨这人特别神奇,每次见到他,他总能刷新他对这个世界的理解力,比起从前的单纯无害或者化着烟熏妆宛若英伦摇滚明星般的颓废妖媚,现在的岑晨,显然修炼得更加精进了,至少乍看上去,像个骄傲的豪门小少爷。
陆讷开口问他:“你怎么来香港了?什么时候来的呀?”
岑晨慢悠悠地喝着香槟,那姿态有种禁欲又撩人的感觉,斜飞了陆讷一眼,幽幽地说:“来小半年了。”说完,又喝了一口酒,眼里好像出现点儿忧伤,“陆哥,其实,来这儿的小半年里吧,我还常常想起你来着,我很小的时候就出来漂,遇着那么多的人,只有你,会跟我说真心话,劝我上进,真的,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那些话……”他说着,又从经过的侍应生那儿拿了两杯香槟。
陆讷怎么也想不起他跟岑晨灌输过什么富含哲理的心灵鸡汤,让人惦记成这样了,看他喝酒的劲头,忍不住劝道,“少喝点儿吧,我看你是有点儿醉了。”
话刚说完呢,岑晨就往陆讷身上倒过来,陆讷吓了一跳,赶紧一手撑住他,他的身体软绵绵的,坚持不懈地想要靠到陆讷肩上,嘴上含糊不清地叫道,“陆哥,我其实特别寂寞,特别孤独,特别想有个人跟我说说话,陆哥……”他的手先是搭上陆讷的膝盖,然后好像无意间往上蔓延到了陆讷的大腿,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像蒙着一层水雾,朦胧而脆弱。
陆讷跟踩着尾巴的猫似的,从沙发上狼狈地跳起来,“你坐会儿,我上个洗手间。”也不去看岑晨的反应,三步并作两步跟逃离罪案现场似的。
对别人,陆讷可能还没这么大反应,对岑晨,陆讷都有点儿条件反射了,遇上他,总没好事儿。
上了个厕所,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也准备回酒店房间休息了,才记起刚才逃离得太仓促,将外套忘在沙发了,只好折回去,岑晨已经不在那儿,陆讷松了口气,将外套重新穿上,跟主办方说了声,就乘电梯上楼。
房间在十七楼,电梯门一打开,陆讷一边往里走,一边往摸房卡,结果摸遍了全身,也没找着房卡,郁闷得要死,只好回总台重新要了一张,进门,插卡,然后一头栽倒在床上。
累,陆讷是真累,躺床上都不想起来了,心里面跟自己说,躺五分钟,就五分钟,五分钟后爬起来洗澡。结果眼皮一阖上就跟被502粘上似的,怎么也撕撸不开了。
迷迷糊糊间,好像有人在脱自己衣服。陆讷嘟囔一声,“苏二你个禽兽——”那人的动作顿了顿,又继续解陆讷的衬衫纽扣,解完纽扣,又去解陆讷的皮带。
正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陆讷要骂娘,闭着眼睛去摸手机,没摸着,被迫睁开眼睛,这一睁眼,差点儿吓得灵魂直接从天灵盖窜出去——岑晨正光着身子跪在他身边儿,两手保持着解他皮带的样子。
“我操,你怎么在这儿?”陆讷唰的从床上蹦起来,双眼冒火地瞪着岑晨,“你想干嘛?”
岑晨年轻的身体在柔和的灯光下充满诱惑,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忽然一个前冲,紧紧抱住陆讷的腰,闷声闷气地说:“陆哥,我喜欢你,真的,我老早就喜欢你了。”
陆讷一点儿没被告白的喜悦,反而被吓到了,手忙脚乱地扒开岑晨,一不小心,还从床上掉了下来,摔了个屁墩儿,也顾不上疼,窜起来就指着岑晨的鼻子问:“我问你呢,你怎么会在我房间?”电光火石间,想起自己将外套忘在沙发的事儿,立刻火冒三丈,“我房卡是不是你偷的?”
52书库推荐浏览: 浮图
情有独钟
娱乐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