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皇帝就是个天生的薄凉种儿,随你们是谁,那都是他的器皿工具。
“那就找个门第低一点的?我再多多补偿,赏他们全家就是!他们是愿意的!”
顾昭一下子将腿从阿润身上拔下来,光着脚站在地上喊了一句:“那女孩子不愿意!”说完,吧唧,吧唧往卧房去了。
阿润彻底无奈了,阿昭向来脑袋里缺根筋!他是怎么想,怎么思考的?怎么跟旁人不一样呢?他就不懂了,阿昭这个观念,这个脾气,这个想法是怎么来的?他就是想不通,不就是个女子吗,娶来了,放着,供着就好了,又不是真叫他陪着睡!
卧室里,顾昭仰脸躺在床上,想着心事。屋子外,知了烦躁的很,他躺了一会,见阿润没进来,便给了阿润一个台阶。
“赶走了,吱吱的叫的人心烦!”
只是刹那的功夫,那外面便清净了,过了一会,阿润慢慢进了屋子,来到床边看看他,看了半天后失笑:“吱吱叫的那是耗子,你是赶我呢吧,还是赶虫儿呢?”
顾昭不吭气,一翻身给了他一个背。
阿润便就势粘了上来,搂住他,都不用看,只几下就将他的绦带解开。来来回回的他就摸上了。
阿润的手里有一层厚厚的茧皮,手心火烫火烫的,比这夏日热多了。
顾昭被他摸得呼吸有些重,不由自主的便配合起来。
“你……大白天的,收敛……一点……饭后动不好。”
“嗯?前儿你说,饭后动一动,活到九十九”
“嘶……那是前儿……”
里衣被扒下去,随手被丢在地上,阿润不说话,只是将顾昭俯倒,一下一下的亲他的背部,搞得顾昭好不慌乱,浑身都哆嗦。
“喂……大白天的……唔……”
屋子里,没了动静,细仔小心的听了一会,忽然一呲牙,便挥挥手。孙希在那头,也挥挥手。
没片刻,一群拿着粘杆的下奴,都悄悄的沿着墙根离开了院子。走到正堂口的时候,孙希与新仔留了下了,一人占据了门口的一个石墩子,两人坐下,开始看大门。
新仔待左右走远了,便悄悄的对远处做了个奇怪的手势,孙希只看看他,嘴巴边儿悄悄勾出一抹笑。恩……这是有好吃的了。
也就是一会子功夫,细仔从那边端了个圆形漆盒,小跑着过来。
“今儿是什么味儿的?”新仔悄悄的问。
细仔笑笑,打开漆盒,那盒子里竟有一层棉垫子,待他打开棉垫,那下面竟一排排码放了十数支冰条子,有粉色的,绿色的,奶色的。这个就是最原始版的冰棍了。外面没有,就郡公府有的特色吃食。
“老孙,你先挑,我记得你喜欢梨子味儿的。”细仔先给孙希递过去,他年岁大,是老哥哥。
孙希一乐,选了一支,放在嘴巴里裹,一边裹,一边对四面做个来的手势。
片刻间,那树上,房顶,假山洞里又跑出十几个,掂着脚尖过来很有秩序的排着队,一人领了一支,脚尖一点,有人就吃着冰棍飞了。
细仔看着暗卫的背影,神往的不得了。新仔拍拍他:“吃你的吧,老孙不是说了吗,人家练得那是童子功,你还是童子吗?”
细仔撇嘴瞪了他一眼,嘴巴里舔着冰棍儿,转身坐在了孙希边上,一伸手从怀里取了一个黄纸包递给孙希。
“什么?”孙希接过纸包掂了掂:“呦,烟叶儿吧?南边的?”
细仔笑笑:“恩,南边的,我跟俺爹说了,我孙哥就爱这一口。”
孙希感动,一伸手将烟叶揣怀里:“谢谢弟弟了,赶明儿,哥哥得了好东西,给你留着!”
细仔摇头:“您可别,给我东西,以后就不管你了,不就包烟叶吗,不说了,我去备着水,一会子要呢!”
说完,细仔回身跑了。
知了没了,院子里又来了麻雀,这些小东西被驱赶熟练了,便不敢叫,只在远处的山墙上,互相啄着嘴巴。院子里安安静静的,天气缓缓地上了一丝微凉,孙希吃了冰棍,取了眼袋锅子,上了一锅子新烟叶儿美美的吸了一口。
这日子,比在宫里美多了,他五岁进宫,人生最好的时日却没想到是在郡公府。也别说,亏了陛下眼睛亮,这郡公府,从上到下,那个不是好的。那是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子的人。他孙希,听着名声好听,大总管回身怎么编派他的,他心里明白呢。
那浮面子是陛下给的,那个也不是孙希的。也就是来这里,细仔也好,新仔也好,甚至老毕,都当他是亲人。如今,他身上穿的,就连脚上的鞋子,都是这边在操心,东西不值钱,主要就是这份儿心思。
他想好了,待以后,老了,就跟陛下求求,就来这边养老,这几年他存了一些,若是细仔愿意,能不能把他儿子分自己一个,这样也能有个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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