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母子腻腻歪歪的来至高家家庙,人家那边什么都是准备好的,屋子虽不大也有一拍三间,更何况顾茂甲早就安排人将那边准备得当。那炕上铺的盖的全部都是上好的绸缎,家里侍奉的小厮丫头也是伶俐整齐的。
高氏进门先看着人将她的箱子放好,一连锁了三重锁子,这才安心的回到自己卧房,一进门便念着高氏的家规,做出恭顺贤淑的样子,想去拜灵牌,却不想她爹高老爷将家庙其它屋子全部上了三把锁。看来,高氏爱锁东西,这却也是真传。
高氏不敢闹自己娘家,便气哼哼回屋,将那些上好的铺盖,家具摆用收了起来,最后又将小厮丫头打发了,叫儿子将工钱折算给自己,只留一个侍奉的老妈子,叫个陈婆子的。这才算完。
顾茂甲好不容易安排好高氏,回到家里,文氏却不理他,他只能独自去了书房休息,才刚刚躺下,那陈婆子就上门道,老夫人夜里听到人哭,并不敢睡,吓得如今站在家庙门口不敢进屋。
顾茂甲无奈,只能半夜套车赶至家庙,接了哭哭啼啼的母亲暂且回来安身一晚,明日再作打算。
这一番折腾,顾茂甲天明才将将睡了一会,又赶上早朝,一番折腾下来,回到家里还未歇息片刻,那后院就闹了起来。高氏拿着一大串锁头,将家里的库房统统又加了一把锁。文氏自然不允,高氏大怒,便罚她在院里跪着,说她不孝。
婆媳争吵间,高氏说了狠话,我活着一日,便是这府里的老太太。你再啰嗦,便叫茂甲休了你……
文氏如今也不怕了,为了儿女她是豁出去了,一听老太太这般说,二话不说就跳了井,这下子高氏顿时吓着了,她见众人去捞文氏,便老老实实的出门,鬼也不怕了,哭也不怕了,还自己出钱着人去雇轿子抬了自己回家。
顾茂甲回家,真是心里恓惶万分,他送走大夫后,又打发了小厮出去,独自盘腿坐在院里,美美的他就哭嚎了一场。
第一百零二回 ...
文氏跳了井,顿时整个上京震撼,前阵子上京还在四处传扬顾家七爷那点子糟心事儿,结果高氏回京第一天,就逼的儿媳妇跳井,一时间有人似乎有些恍然大悟了。
顾昭没料到自己正在洗白当中,这几月他靠着跟老哥借来的人,带的刀笔司的新丁,已经将迁丁司的摊摊打开迈入正轨。一日一月一月的过着,忙起来便觉得过去的很快,转眼着小半年过去,却不想这天一大清早,吏部选好的一干官员却来报到了。
吏部向是定婴跟胡寂的地盘,前几月从顾昭拿到迁丁司长官的位置,这两位便多少有些意见,嫌弃今上擅作主张,因此便无比默契的拖拖拉拉,就是不委派相关的官吏。一来是压制今上,你自有你的想法,但是规矩在我们这里。二来嘛,这两位压根看不起顾昭,给他吃些绊子也觉得没什么。他们却想不到,顾昭压根跟这几位不在一个档次,因此从头到尾顾昭都没在意过,谁知道派来的那些人背后都站着谁呢,如果可以顾昭宁愿他们都别来方安逸。
迁丁司是个新衙门,因主官为三品,那么这个衙门就是三品的衙门,难得是此衙门不挂靠在六部任何一个机构门下,属于特殊的独立办公机构,迁丁是个续长的活计,因此,百年内,迁丁司这碗饭还是很好吃的。
一个衙门,一个长官,左右两位侍郎,下属五位郎中,十位主事。长官是从三品,左右侍郎是从四品,郎中是正五品,一干主事是正六品。 更不要说底下三十多位正八品到从九品的小吏了。
一个满员的机构,上下算下来能有百位大小官僚齐聚,这么肥的一个新衙门,今上说给就给了,谁也没跟谁商议。这一口气从春日一直憋到秋末,马上刑部就要上报刑犯,今上就要勾画人口结案问斩,
整半年时间,定婴与胡太傅一直等着今上说句软话。
奈何,今上从不过问,一来二去的,这事儿就挂起来了,如今谁也不好下台。
当然,他们更愿意顾岩这个老东西在朝上发点脾气,直接跟吏部发难,这样他们也好找个机会吐苦水,捎带损一下顾昭这个纨绔出身的小混混,他何德何能能当一个衙门的主事长官?这句话,文武百官一直憋着,就是不敢问。问今上倒是没甚关系,可顾岩顾国公可是好招惹的?
大家都没吭气,今上不吭气,委派官员的吏部不吭气,管办公用品的少府不吭气,管俸禄的户部不吭气,都一直憋,硬是憋了半年。然后,户部先沉不住气了,历年官员俸禄发放一直是右侍郎高启贤高大人的事儿。他家与顾家有旧怨,因此管你们如今用了多少人,我看吏部的手续,长官的俸禄我自是不敢扣发,可下面的人,我扣下还用跟你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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