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阿才拽着土豆和木头的胳膊硬是将两人拉了起来,“快起来,这不折我的寿吗你。你以为仵作是那么好做的吗,到时候土豆可辛苦着呢。”
“我不怕苦。”土豆突然开口说。
阿才惊诧的看着土豆,“你愿意做仵作?”
土豆大力的点着头,“恩。”
阿才笑说,“好,那从今天起土豆就是我的徒弟,以后要叫我师父。”
“恩,师父。”听到土豆的称呼,阿才心想,谁说这孩子反应慢的。
杏花从伙房出来站在一边,听到他们三人的对话,用袖子擦拭了眼角的泪水。他们苦了太久了。
“你们怎么了?”高行一进院里,就看到四个人两个人哭的状况,案子结束了,大家都没事,不是应该高兴吗?
“我刚收了徒弟,他们感动的。”阿才说。
“你?收徒弟?”他看了看木头,又看了看阿才,“这跨行也太大了吧,从伙夫变仵作?”高行诧异。
“我是收土豆为徒。”阿才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高行先是吃惊的“啊”了一声,看到大家都看着自己,尴尬的呵呵一笑,“额,不错,不错,仵作是个不错的行当。”收土豆为徒?他在开玩笑吗?
知道高行心里的想法,阿才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你干嘛来了?”
“哦,对了,”差点给忘了正事,看了木头他们一眼,
木头忙告辞说,“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土豆他。。。。”
“土豆继续留在我这里吧,我打算从明天开始教他识字。”阿才说。
木头又是一阵道谢,然后带着杏花离开了。
“说吧。”高行又看了土豆一眼说,“一品楼的案子是破了,可是那破庙里的无头尸案还悬着呢,所以想问问你有什么想法没?”
“没有。”阿才说,验尸记录不是已经给他们了。
“你好歹也想想再回答我啊。”这么应付他。
阿才故作沉思,三秒钟之后,“。。。。没有”
高行无语,鬓角三道黑线。
放下手中的文书,展景岩微微上翘的嘴角显示出他不错的心情。他很好奇什么样的环境能养出这样的人来,也难怪他从一开始就对他有所期待。
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产生好奇,兴趣的时候,那么两人很容易谱写一段缠绵的恋情。
但是当一个男人对一个男人产生好奇,兴趣的时候,这已经预示了一种必然关系的发生。
阿才之所以收土豆为徒并不仅仅是同情他。作为仵作首先要具备“三心”:细心,耐心和专心。细心的检查尸体的每个部位,耐心的完成所有过程,同时在尸检时要保持绝对的专注。再加上对于所有的一切都要持有客观的评判。那么才有可能成为一个合格的仵作。
土豆年龄小,但因过早遇事,所以比一般孩子来的更懂事些,注意力更容易集中。虽然反应迟钝,但他有耐性,平日并无任何消遣,即使干坐着都能坐上一天。也许是因为受过伤害,生性敏感,所以对周围的观察也更加细致。
综合以上原因,阿才觉得收土豆为徒再合适不过了。
不过,现在有个大问题摆在阿才面前,回想起自己那手丑不拉几的毛笔字,阿才心想还是不要害土豆了,找个先生系统教导土豆识字比较好。但是考虑到土豆现在的情况,要是在外面的随便找个先生也不太合适。怎么办呢?
阿才很是头大的坐在一间酒楼靠窗的位置上。
“这里有人吗?”一道男声响起。
阿才托着腮看着窗外,不在意的说,“没。”对方径自坐了下来。
“近来可好?”
听到问话,阿才这才转过脸,啊?“。。。都还好。”怎么会是他。
“客官要什么?”一旁的小二问展景岩说。
“你吃的什么?”展景岩问阿才。
“。。。。牛肉面。”阿才答。
“一样。”展景岩说,想起刚才从窗口看到阿才皱着的眉头,“有事?”
“额,没什么事。”阿才挠了挠头,他怎么知道他有事?
“刚才看到你皱着眉头。”像是知道阿才心里的想法,“说来听听。”展景岩说。
阿才看了他一眼,对方表现出一副我愿意倾听的姿态。“额,我想给土豆找个先生教他识字,但是以土豆现在的状况,不适合找一般的先生。”对阿才来说,现在的展景岩就像一个适合倾诉的朋友,在适当的时间,适当的时机出现,他很自然的把遇到的问题告诉了他。说完,他也觉得奇怪,明明才见过两次面,但却像认识有段时日似的。
“你若是不嫌弃,我可以帮忙。”展景岩说。
“啊?真的?额,你是先生?”看起来不像。
“我曾教过一些学生。”他当过皇子的启蒙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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