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谢陛下。”齐达这会儿终于给皇帝认认真真的磕了个头。只是这磕头看在皇帝眼里却很不是滋味。
现在的臣子啊!
***
得到了皇帝的金口玉言,齐达接下来的几天都兴奋得不行,就连李度夹枪带棒的试探都坏不了他的好心情。
虽然得了皇帝的允许,可齐达还是要等到谷子熟了以后才能走,而且还有齐又还要到书院去退学。所以又耽搁了一段时间。这期间李度跑来挽留见追问——挽留齐达留下来,追问是谁让齐达开了窍。前者还罢了,后者实在让齐达难堪,最后齐达忍无可忍口不择言的对着李度咒道:“李度我咒你不但娶妻还被你妻子压得死死的!”博得李度哈哈一笑,不过倒是没有再追问了。
齐达知道李度十有**是自己查去了。不过齐达不管了,李度就这么个人!只要他不当面给自己难堪就好了。
一面收拾着行李,跟认识的人告辞,结交司农寺里的工作——他还挂着少卿的职位,但是毕竟远行在即,所以还要找个人来代替他不在时候的工作——齐达一面给张华写了封信跟他说了一下自己的现状,当然关于庾隐那一节他是不会说的。
谷子快好的时候,齐达给张华的信收到回信,张华在信里极尽文笔夸耀了交州的种种好处,然后又花了大力气描述了那边的百姓种稻子的情景。齐达看着和自己前世的行为已经差不多了,去交州的心情更加炽烈了。
虽然齐达极力瞒着庾隐不让他知道,然而庾隐毕竟是庾隐,他一定要知道的事情,又岂是齐达瞒得了的?因此,在刚刚开始收割稻子的第一天,庾隐就找上门来了。
齐达不愿意见庾隐,准确说,不好意思见庾隐。那晚的事情,虽然口口声声心心念念说着不在意,却到底在齐达心头烙下了痕迹。现在的他,无论如何是再不敢与男子赤身相对,抵足而眠了。而且,如果是年轻男子,只要稍微碰一下他都会担心害怕半天,唯恐又出现那晚的事情。
不过,出行在即,又是多年的朋友,齐达还是忍着脸热在书房里见了庾隐。
82
推开房门的时候,齐达几乎不敢相信,那听到声音后转身过来的一身狂躁气质的男子就是庾隐。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而且后来还知道了庾隐的心情,他当然知道庾隐可能会不太好。所以之前在藉田的时候,他虽然不见庾隐,可庾隐每次来他还是远远的看他。也正是因为观察到庾隐身形姿态都没什么变化,看上去似乎也没受到什么影响一切良好,所以他才能这样果断的决定离开。
这样最好,既不会伤害到庾隐,也能避免自己难堪。可是现在——
房间里的庾隐,看过来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浑身上下充满了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似乎已经快要承受不住的疲惫,清俊的脸上也没了一贯温雅清贵的浅笑,整个人显得狂躁而充满暴戾的气息,完全不复齐达记忆中的那个轻言浅笑的贵公子形象。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庾隐么?
难道,真的是他错了?
“怎么,你就那么恨我,以致连与我共处一室都不愿意了吗?”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的庾隐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久久站在门口不动的齐达。
“不。”齐达摇了摇头,“我不恨你。”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恨庾隐。更何况,那件事他也有错。
庾隐紧抿的嘴角有了一丝松动,“当真?”
齐达苦笑,庾隐对自己帮助良多,如果不是他,就凭自己这个农民出身的毫无背景的穷小子,怎么可能在京城里安然待上这许多年。看着因为自己一句话就眼睛亮起来的庾隐,齐达心头一阵木木的抽痛,慢慢走到书桌前站定,手指抚上桌上庾隐留下的字帖,“当真!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可能真正恨你。”
庾隐嗤笑一声,“原来是这样啊。可是,你急急避出长安又算是怎么回事呢?”
“水稻,为了水稻育种。”齐达脱口而出。
“不是为了避开我?”
不是!齐达想这么回答,可是到底还是没能脱口而出。迟疑了一会儿,齐达才低低回答:“不全是。”
“到底还是想避开我吧。”庾隐转到齐达面前,目光灼灼的看着齐达,“只是,你觉得到了张华那里就安全了,没事了吗?”
“你什么意思?”齐达警惕的看着庾隐诡异的笑容。现在他真的对庾隐有些发憷了。
庾隐却没有接着说下去,只是问,“你一定要离开吗?”
“是,”齐达垂下眼帘,“我已经跟陛下请了旨,陛下也是准了的。”别的不说,就是皇帝这一关,就不容他打马虎眼。而且,他也是真心想离开这里做点实事。就算是老头子了,也是有事业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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