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隐!
心头刚刚转过这个名字,那夜的情景就立刻在眼前一一浮现,齐达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记忆竟然有好到这个地步过。所有的细节,甚至身体当时的感觉,全部都清楚的可怕!
所以,当时收到这个礼物的时候,齐达就恨不能扔了——当然,那是不可能的。
虽然做了几年官,而且还都不是小官,但是齐达性子里依然摆脱不了农民的一根鸡毛都要宝贝的性子。对于庾隐送来的明显价值不菲的礼物,哪里狠得下心扔掉!
而且,说实话,虽然对于当初的事情很是不快,甚至对庾隐当初趁人之危强行改变两人之间的关系非常不忿,但是齐达内心深处,其实对有这么个优秀的人才喜欢自己这件事还是有几分自得的。
所以,齐达对庾隐的纠结心态,也就直接反映到了对这礼物的态度上面。
而此刻,听着隐隐从主院那边传过来的欢声笑语,齐达突然有了拆礼物的**。
他想看看,在这个时候,远方惦念自己的人会给自己捎来的什么。
89
庾隐送来的礼物是谷种。他利用家族商铺之便,在北方各地收集的。十来包各色绸子制成的小包,分别装着不同的种子,而且有些还是野生的——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到底是大家公子做派,荷包精美,但是谷种,却有几种野生稻其实是稗子来着。
不过,就算这样,庾隐这份礼物齐达仍是拒绝无能的。本朝太祖开始,开始在北方种稻。但是限于北方气候水文条件,所以北方适宜种稻的地方并不多,而且也多半产量不高,所以齐达的种子收集里除了长安,其他地方的水稻基本上没有。
所以庾隐这份礼物,对他而言实在是弥足珍贵。
隔着墙,主院那边觥筹交错的声音不断传来,齐达也睡不着,而且这种子一路送来,路上也不知道怎么保存的,所以估计放不长久,不如现在就把种子浸水了准备下种算了。反正这边的天气,足够热。而且,因为近海,这里与交州南那种真正雨旱两季分明的天气还是有些距离,所以水的问题倒也不用太过于担心。
而且,官田那边,为了保证种子的纯度,不同的谷种之间都是保留了十五丈左右的空田做间隔的,如今正好可以拿来种这个,反正之间有时间间隔,花期刚好错过,也不用担心不在控制内的杂交。
因为这里现在已经是他的地盘了,所以齐达也把屋子里大大小小的盆子全部取出来盛了水,然后一样种子一个盆的把种子浸水。至于那几包稗子,嗯,就留着等回京的时候送给庾隐做礼物好了。
做好了一切,齐达拍拍手准备去后园看看齐又。应酬从来不是他的长项,所以除非必要,他向来是能避则避。
不过,刚走出后门,他就遇到了麻烦。
一个手持折扇做才子装扮的青年显是喝醉了,正对着路旁的几株木芙蓉抒发内心汹涌的情潮,转眼见到齐达,一手捞住齐达的肩膀往木芙蓉前一带,“兄台,你说,你说我对美人的一片心意,是不是天地可鉴?”
齐达知道喝醉酒的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而这青年显然是张华宴会上招待的客人,千万不能得罪,于是顺着青年的语意点头道:“是,是,兄台与这位姑娘的情意着实感人。”说着就准备离开。
不想抓着他的青年突然怒了,“你说什么?”青年拉着齐达往树上一撞,“睁大你的狗眼看看,男女都分不清了?我的美人分明是翩翩少年郎,你哪只眼睛看到他是女的了?”
齐达瞪大了眼睛,这人,疯了不成?刚才迫于无奈睁着眼睛赞美一棵树已经心头不爽了,现在居然还被骂“狗眼”,齐达也是有脾气的。一甩手,齐达冷笑道:“抱歉,小弟眼神不好,实在分辨不出眼前的绝世佳人是男是女,告辞了。”狠狠一推,把那青年推到树上,“不打扰二位亲热了!”转身就走。
一直到了齐又暂居的小竹楼,齐达心情这才好转,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请了这种客人的张华被他记恨上了。
当天晚上,因为知道张华的宴会肯定会至少延续到半夜,所以齐达宿在了齐又的小竹楼,跟被自己冷落了许久的齐又好好的联络了一下兄弟之间的感情。
第二天,因为决定打秧苗,齐达早早的去他圈定的试验田里转了一圈,并要求那些役夫在最快的时间内整出一块秧田来。
回到府衙,张华这个时候才起来,看着从外面回来的齐达,张华千不该万不该的问了一句,“达子,昨晚的客人,没有吵到你吧?”
齐达马上想起了昨晚的酒疯子,没好气的瞪了张华一眼,原本到了嘴边的问候全数收回,一言不发的转身进了偏院,再没看张华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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