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生眉头一皱,“弟妹这个样子,能走吗?”
“没事,”大毛喜滋滋的说,“我跟我三叔借了辆牛车,我们坐车去。”
到了大路上,果然一辆牛车等在那里,车上还装着两摞竹编的背篓。
“先把东西放上来吧。”大毛说着,指挥根生把他的那两担炭小心放在背篓后面,然后一伸手,把齐达兄弟一起抱起放上牛车,“达伢子你们两个坐在这里。”接着扶水秀上车在齐达身旁坐下,而且还小心的整了整水秀的衣角。 另一边,于氏偕同根生也上了车。
见大家都坐稳了,大毛坐到牛车前面,鞭子一扬,“坐稳了,走嘞!”
牛车晃悠悠的走了出去,拉车的是头老牛,至少拉车这方面已经很有经验了,所以牛车走得虽慢却很平稳。大毛手里虽然拿了一根鞭子,却根本用不上,所以干脆回过头来有一茬没一茬的与根生说话,只是偶尔用眼睛确认一下前方的情况。
因为是年场,赶场的人特别多,才出村子没多久,就已经遇上了五拨人,有相熟的人招手拦车,大毛也都笑嘻嘻的停下了,让他们上车,直到实在坐不下了,才摆摆手,然后和满车的人一起喊:“坐不下了!坐不下了!等后面的吧!”然后大家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整个车上溢满快乐的气氛,甚至有人哼起了小调。辛苦了一年,休息就在这几日,大伙儿自然是怎么样快活就怎么样做。男人们大声谈论着今年的收成来年的天气,偶尔压低声音说说东家的婆娘西家的闺女,然后惹来身边女人们的一阵嗔骂;女人们则悄声议论着集上谁家的布最便宜又最好,商量着扯上几尺来给自家男人和小孩缝上一件新衣等等。
路上不时有走得快的牛车赶超,到那时,两车的人就一起挥动手臂打招呼,“赶场啊!快点嘞!”“我们先走一步了啊!” 喜气洋洋的声音震得整条山路都热闹起来。
就这样,一路热热闹闹的到了集上。约好了回去的时间地点,大家伙就哄的一下散开了。
大毛根生都是有东西要卖的,两个男人挑起东西自去卖东西的地方摆摊。于氏水秀两个女人难得出门,决定去逛街。齐达作为唯一一个空闲并且熟悉柳坪集市的男人,被两个女人鼓动走了。当然,齐达是绝对不会说出自己之所以答应他们是因为于氏答应帮自己抱齐又的。
因为是年场,附近只要有空闲的人家都来了,街上人极多,而且大多是全家出动的那种,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好不热闹。除此之外,集上不时还可以看到无论男女皆在头上用黑布重重包裹着的土人,说着半生不熟的官话,与街上的商贩打交道。整个柳坪,都因为这年前的最后一场集市而格外热闹。
齐达几人先是在直接进入集市的正街上逛了一个来回,从街头的香烛木炭看到街尾的胭脂水粉,中途顺便还买了四个糖人,人手一只。
因为正街上人太多,实在不方便行走,四人在街边吃过一文钱一小碗的粉丝后,便下了专门卖脂粉首饰布匹的地方,当然,这些东西都是外地来的行商卖的,质量好不到哪里去。但是山里女人,一年到头不是下地就是上山的,一辈子也不见得碰过几次胭脂水粉,谁在乎那个,只要有就行了。
不过,齐达看了眼有些漫不经心的水秀,似乎,水秀婶娘对这些很有研究呢。
对摊子上的“京城老字号的胭脂”“秣陵出产的蔷薇硝”“洛阳来的茉莉粉”统统无视,水秀直接拉着于氏过了脂粉摊,到了卖布料的地方站定。
两个女人,主要是水秀,开始跟卖布的商贩讨价还价,齐达与于氏一人一边的夹着水秀站好以防水秀被人撞着。水秀则专心致志的跟卖布的中年男子杀着价,最后硬是原本五十文钱一匹的布杀到了二十五文,那卖布的男人在拿布给水秀二人时一脸肉痛的千叮咛万嘱咐说千万不要向别人透露这个价格,不然他生意可就做不下去了。水秀自然是笑眯眯的答应了。
两个女人把布匹捆在背上,继续前进。基本上在每个摊位面前都要停老半天,对摊上的东西摸摸捻捻,因为是年场,大家也不计较,笑眯眯的纵容着她们光看不买的行为。
就这样,走着看着,齐达突然眼睛一亮,在一个卖首饰的摊子上,他居然看到了一串红通通的干辣椒。
齐达的嘴一下子馋了!
说起来,来到这里这么久了,他这还是第一次看见辣椒。齐达几乎不经思索的走到摊前,拿起那串辣椒,“这个怎么卖?”
年纪在三旬左右的摊主懒洋洋的抬起头来,“你真心要的话,给五两银子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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