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毛也难得的皱起眉头,“达伢子,我晓得你书看得多,晓得的也多,但是有些东西是碰不得的!你也是当家的人了,莫总是听书上讲什么就是什么,做事要顾到屋头点!”
齐达看着两个几乎可以说得上是严厉的大人,知道养猪的话题是进行不下去了,大过年的,不如干脆投降,免得弄得大家都不痛快,“我知道了,只是想想而已。对了,是不是要买些红纸回家写对联?”
“耐烦唷,写对联是那些大户人家的事,我们回家做个桃符就是了,没必要买红纸!”
“就是,买了也没人写,浪费!”
两个男人差不多的态度使得齐达也没了买红纸的心,毕竟,这里的红纸实在是太贵了,一张红纸的价钱差不多等于一匹布了。就算家里还有些钱,也没这么用的。
“那就没什么好买的了。”米面之类的家里还有,应他的要求,那些买他兔子的都是用米面或者什么其他的日常生活用品换的。
“要不,买点黄豆,过年的时候打点豆腐。”水秀温柔的建议,在齐家生活的两个月,让她对这个小小年纪就支撑起一个家而且又救了她的男孩子生出一种特别的好感,如果可以,她想尽可能的照顾他。
“对,你不说我还忘了,‘二十五打豆腐’。”大毛一拍脑袋,“走,我们也买点黄豆去。”
“我们也去,要不是弟妹提起,我们也是忘记了的。”
10
回去的时候牛车上人更多,几乎挤不下。好不容易回到村子里的时候,齐达觉得自己都快被挤扁了。
虽然如此,下车的时候每个人都是喜气洋洋的。相互祝贺着过年好后,大家便各自回家去了。从这天起,过年就算正式开始了。学堂里上学的娃子们也都放回家了,村里的人家从此都在家里专心准备过年的东西,不再随便去别人家。不过,如果是至亲好友,则会在这几天抓紧时间往来,相互帮助打豆腐,打年糕,砍桃木,摘柏叶,一起做过年的准备。
因为之前已经说好了一起打豆腐,所以齐达干脆直接把自家买的黄豆撂到了根生家里,就等着二十五那天一起打豆腐。
十八那天,三家人约好了一起做年粑。
这里的年粑和齐达前世的年糕有些像,但又不尽是年糕。年粑分两种,一种叫做粉粑,一种叫做糍粑。糍粑和齐达记忆中的年糕差不多的做法,也是用糯米蒸熟然后用粑锤敲打,直到糯米饭被打成糯米泥,然后揪成一小团一团的压扁,等冷透定型之后就可以收起来了。至于,粉粑,还有一种俗称叫做“印盒粑”,则是齐达前世从未涉及过的,虽然脑海中隐隐有些印象,但是只是些记忆而已,因此齐达对做印盒粑格外用心。
粉粑是用一半粳米一半糯米做成的,当然,做的人也可以依据自己口味斟酌,比如喜欢粳米细滑口感的可以酌情多一些粳米少用点糯米,喜欢香粘松软口感的可以稍稍增加一些糯米减少一下粳米,总之,二者的成分并不是那么不可变,只是也不可以太过就是了。
不过,根生大毛都是比较正统的人——其实主要是根生,齐达也不准备尝试那些新鲜做法,所以三家人都选了正统的做法:一半粳米一半糯米。
齐达前世做年糕的时候,因为集市上已经随时有得卖了,所以做年糕也只是应个景,一般随随便便做个十来斤二十来斤的就是了。可是这里做年粑是大事,根生大毛家各自拿出了三担米做粑。这还只是做粉粑。齐达看着那六担米,怎么也说不出自己只想做个三五斗米的话来。
最后,浸米的时候,齐达还是咬牙拿出了一担米。
米是头天晚上浸的。一起浸下的除了做粉粑的米,还是做糍粑的糯米。只是三家人家都对糍粑不怎么重视(其实齐达已经相当重视了,只是还达不到他们重视的水准,所以也沦落成为不重视了),所以单独浸泡的糯米加起来也才一担。
十八那天早上,齐达早早起了抱着弟弟到了根生家。大毛与根生已经去挑着浸好的米打粉去了,村里就几家人家有磨子,许多人家都在做粑,所以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水秀挽着袖子帮于氏弄早饭,齐达什么也插不上手,干脆笼着手在一边火塘上烤火,顺便逗小又子玩。
没过多久,去井边洗甑子和印盒的二狗子回来了。用冻得通红的手狠狠的呵了齐达两下,二狗子对齐达的晚到很是不满,“怎么这时候才过来?我们都忙了好一半天了。”
齐达指指身边正在玩火的齐又,“我总不能扔下他一个人来吧。”
“也是。”二狗子点点头,转头,一伸手把小家伙从火塘边抱过来高高举起,“又子,喊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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