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达自认今天还没有得罪张华这小孩,就算有也只是在早上看到齐又向张华献宝的时候腹诽了一下,但是张华是绝对不可能知道自己因为小家伙的偏心而在心里对他的诋毁的。
莫非,还是因为先生保荐的事情?
齐达迷惑了。
这个谜底一直到下午散学齐达准备回去的时候,师母玩笑般的说了早上的事,齐达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竟是被小家伙灌了三枚青杏!
想起青杏那又酸又涩还有些苦的味道,齐达打了个寒噤。那样的青杏,张华居然吃了三枚,难怪没有好脸色!
齐达觉得自己有必要为小家伙的行为道歉。虽然小家伙什么也不懂,可是那杏子毕竟是自己给他串起的。可是柳隐止住了他的行为。
“不要去,最起码现在不要去。他现在正在气头上,是不会听进你的任何道歉的,等过了这阵子再说吧。”柳隐这样说。
想了一下,齐达觉得这话确实有些道理,气头上的时候,确实没几个能听进别人的话,尤其当说话的那个人还就是陷自己于不利的人。于是只得把道歉的事压进心底,过些日子再说。
不过,考虑到张华那孩子的性子,虽然决定把道歉的事情延后,但是齐达还是决定自己最好现在就准备一些赔礼道歉的小礼品。
可巧两天后就是集日,齐达于是拜托根生帮自己买了两斤红糖回来。随着齐达的养兔规模不断扩大,他的兔子在附近十里八乡的渐渐出了名,除了附近的大户人家经常来买兔子尝鲜外,还经常有那些办红白喜事的人家来他这里买肉待客。所以,齐达现在可以算得上一个小小的富裕人家了。而且,再加上齐达家里的小母鸡们争气,一天至少可以捡到五六个蛋,所以,齐达现在的日子过得真的还不错,与刚来的那段日子真不可同年而语。
买了糖后,齐达在柳隐看疯子的目光中,上树摘了一篮子扁扁的青杏,然后洗干净去核,用学自前世妻子的土办法做了一钵子糖腌青杏——会做这个,一则是因为张华是被青杏酸倒的,做这个正好道歉;二则是全一下小家伙对青杏的念想。不过,因为到底没有亲自做过,所以齐达也不敢做多了,只是试探性的做了一小钵,而且保险起见,糖放得极多。
十来天后,齐达估量的青杏应该腌得差不多了,毕竟当初他也没有细数妻子做这个的日子,于是就估量着打开了钵子,拈出一颗给身边嗷嗷叫着的齐又尝了尝,旁边的柳隐闻香而来,不请自动手的拿了一颗,然后一大一小俩孩子就激动起来了,几乎是刹那,齐达手里腌青杏的钵就见了底。
“等等!”齐达终于反应过来,赶紧将手里的钵举高,“不许吃了,我都还没有尝呢!”
虽然万般不舍,齐达还是在两个孩子的连声抗议中将从柳隐齐又俩孩子“虎口”中夺下来的青杏收起来,准备第二天送给张华作零嘴赔罪。
虽然在被齐又酸倒的第二天,张华就主动和齐达说话了,齐达也就齐又的行为给他道了歉,两人已经和好。但是,齐达这钵糖腌青杏是因为想要给张华道歉才做的,而齐达相信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若是随便背弃自己的念想,哪怕这念想只是在心头一念,也一定会招致上天的惩罚。
所以,虽然不是不可以再做糖腌青杏,但是因为这一钵是许给张华的,齐达只能暂时委屈自己了。
张华果然很喜欢他的礼物——他尤其喜欢在齐又定定的可怜目光中惬意的拈起一颗慢慢的放入嘴里。师母在尝过糖腌青杏的味道后也高兴的与齐达讨论起糖腌食品的做法,唯独张先生很是不高兴,板着脸告诫齐达不要玩物丧志。不过,先生教训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师母推出了门。
18
之后不久,就是县试。
七八个十一二三岁的孩子在先生的带领下到县城向本县礼房报名,填写姓名、籍贯、年岁、三代履历之类的,然后找一个保人——一般是先生保结,之后就是参加经义和明法两场考试,一天一场,然后回家等待通知。
书院里的孩子除了年纪太小的,几乎都去了。毕竟,对于这里的孩子来说,县试就是一个人生的分界线。通常县试过后,书院里会离开一批人。那些年纪不足以参加下一次科考的,估摸着不能通过县试的,都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书院去寻找自己的活路,承担属于自己的责任。而在离开前,这些孩子,都还想碰碰最后的运气。
二狗子在参加完县试后就回家了。他平素读书并不突出,自觉县试十有八九过不了,所以干脆直接从书院里退出来,还能帮帮家里,毕竟,他家就根生一个壮劳力,就算根生再能干也有顾不到的时候。而现在正是农忙时节,他回家多少能减轻一下家里人的负担。而且,他毕竟十三岁了,再过不久就要考虑成家立业,承担养家的责任了,所以与其在书院里混日子,不如早早出来,还能趁机学点手艺,以便农闲时也可以找活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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