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了两页后,真的就两页,长篇长篇的论述就不见了,转而代之的是一张一张的图画。
如果光是那样也就算了,毕竟本朝印书业颇为发达,经常就有擅画的士人将自己的画作雕在模板上然后印成画册发行,如果真的画的不错的,买的人还不少。
可问题是,这上面的图画,是两个精赤的男子,以各种诡异的姿势,或站、或坐、或卧的进行交|合。
庾隐在一边冷静的评论:“这一张看着十分悦目,可是要做起来的话实在不容易,承受的一方很容易因此而受伤……”
齐达已经不知道作何反应了。
“你觉得这一张如何?”庾隐还不放过他。
“他们——他们都是男的。”齐达终于找回来自己的舌头,有些困难的向庾隐指出这个问题。也许是刺激过大的缘故,齐达已经完全忘了自己现在与庾隐一起看的是春|宫这回事了。他光纠结男人的问题去了。
“你忘了,本朝是允许男子与男子成婚的了?”庾隐一脸正经的看着齐达,“前一段时间,你不是还给我发帖子说你这里有两个男子要成亲么?只是那时候我正在与裴氏交涉,没能过来,很是抱歉。”庾隐一脸十足的歉意,看得齐达不好意思了。
“没事的。”齐达摸摸脸颊,“我忘了。”
“说起来还有一事我还没向你赔礼道歉的。就是那日我父亲……”庾隐顿了一下,脸色现出几分难堪——那日庾父的作为,难堪的不仅仅是齐达——勉强笑道:“虽说子不言父过,可是我还是得说两句。我父亲少时遭难,一心重振庾氏,为人难免势利了些。当时我以为我父亲已经出去了的,没想到他会在那个时候回去。抱歉!”
“没事的。”如果齐达真的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他也许会因为此事介意一辈子,甚至可能还会与作为主人的庾隐绝交,可是齐达内里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他已经知道了生活的艰辛与人生的不易,所以他只是摇摇头,“那不关你的事。”不愿意再谈论这个话题,“我们还是继续看书吧。”
话一出口齐达就知道不对了,可是说出口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没人能将之收回来。于是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庾隐高兴的将那画册翻到下一页,居然是三个男子纠结在一起的画面,齐达彻底的失语了。
庾隐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不过还是试图圆话,“这个,一般人其实是不会这么做的,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也会有,也许是看这个画得不错吧。哈哈!其实仔细看来,这个人的画工还是不错的。”
“嗯。”齐达不得不自作自受的回话。
……
总之,这是一个诡异的下午,齐达与庾隐在一起看了一本男男春|宫,一本关于男男房中术的论述,当庾隐终于提起离开的时候,齐达简直遮掩不住他一身轻松的气息。
庾隐借走了齐达的所有李度送的书——张华的书单外多买的部分,并且许诺他一定会用其他的书来还,齐达很想说不用还了,可碍于脸皮厚度不够,还不好意思在院子里与人讨论春|宫,于是只好含糊的支吾了过去。
走出院门的时候,庾隐才终于说出了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对了,达子,我听说张华前不久上了折子请朝廷派遣交趾都尉。这两天看看邸报吧,陛下的决断应该快下来了,估计这两天就能看到人选,说不定到时候还可以让他帮忙带个问候。”
齐达有些疑问的看向庾隐,不解他怎么会突然说张华的事,“真的吗?我会留意的。”
“嗯。”
57
齐达不知道的是,庾隐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后面,其实包含了多少腥风血雨。
张华在交趾,虽然占了大义名分,奈何这里的汉人极少,就算有,对名分一事也很不在意。他们在意的是谁能让自己填饱肚子,娶上婆娘。
与之相反的却是士家,他们几代人在此经营了百余年,虽然朝廷步步紧逼,但百年积累也不是张华一个毛头小子可以轻易撼动的,尤其是当地名义上属于朝廷的驻军实际上全部掌握在士家人手里的情况下。
因此,张华所有的动作差不多都只能小心翼翼的私下进行。虽然他在给齐达的信里写的欢乐,但事实上的憋屈,只有他心里清楚。
或许前几任朝廷派来的交趾太守也清楚?
但是,张华是打定主意要在这里做出一番事业的,又岂是甘心长期忍耐的主?因此,在打定主意后,他先是说服了太守衙署里的佐吏帮助自己行事,然后以朝廷的名义态度强硬的要求士家上交手里的几个银矿,因为本朝律法明文规定所有的矿山属于朝廷,任何人等不得私自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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