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沈逢渊清修多年,骤然看见这种画面是真的受刺激,才翻了一页就倒吸一口气,赶紧把书扔在了天方子脸上,只惊道:“师弟,你给老年人看什么东西呢?”
对此,天方子斜了他一眼,在心里又默默记了一笔,对着此书若有所思道:“这似乎是万岳子的手笔。”
提起万岳子,沈逢渊眼里满是嫌弃,当即道:“我就知道这种脏东西肯定和他有关,师弟你从哪把它翻出来的?”
释英如实回:“冰蚕子床底的密室。”
这个回答令沈逢渊又是惊了惊,他虽已从天方子口中得知此人过往,只是刚刚才见那人冷若冰霜的模样,着实无法和这些资料对上号,最后只能长叹一声:“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功法释英和顾余生都研究过,始终也看不出什么门道,如今到了熟悉万岳子的天方子手里,倒是有了新发现。只见他细细研究片刻,忽的扣住沈逢渊的肩送出了一道阴气。待到剑修体内真气立刻迎战,铮铮剑鸣瞬间将外来者击溃,天方子这才肯定道:“这是将自己体内真气渡给双修之人的功法,若照此法修炼,只有接受真气之人能得到好处,泄出元阳的那人反要折损修为。”
沈逢渊本还疑惑天方子突然勾肩搭背的是在干什么,谁知竟是拿他实验这功法,也真难为这人下得去手。沈逢渊到底是三百岁的人了,莫说自己就办过不少淫贼恶徒,这些年从元如那里没收的少儿不宜书本也能堆满一屋子,对于这些事怎会不懂?此时,他白了天方子一眼,只问:“万岳子应该是在上的吧?”
这个问题很是多余,天方子的回答也丝毫不客气,“他的元阳多到用不完,你说呢?”
既是如此,功法得益者便不会是万岳子,他画出这些功法步骤,想是为了提升双修之人的修为。以这二人过去的关系,那个人很可能就是冰蚕子。
思及此,释英问:“天方子前辈,你可知冰蚕子俗名?”
天方子也与他想到了一处,闻言只皱眉道:“据万岳子说,当年他去逛青楼,偶然撞见少年时的冰蚕子正被拍卖,发现此人生得不错,便把他买了下来。至于这少年到底是何姓名,他是全然没有记住,以至于冰蚕子拜入师门后,他连人家名字都叫不出口。也不知是不是因此与冰蚕子发生了冲突,他之后便天天跟老鼠躲猫似的避开这个师弟。”
“会不会是冰蚕子想靠万岳子双修,万岳子不同意,他便恼羞成怒动手杀人?”
沈逢渊刚听完就得出了个猜想,然而立刻又被自己推翻,“好吧,万岳子居然不肯双修,这个推测我自己都不信。”
顾余生刚刚才经过冷水洗礼,此时对那本书是敬而远之,听了他们推论方才开口道出自己的调查结果:
“我去捉了无霜园中的小厮问话,他说冰蚕子不知从哪弄来了一些公子做男宠,只让他们住在后院,既不许外出见人,也禁止任何仆役窥视,就连饮食用度都由他的亲信雪荧子供给。除了这对师徒,整个无霜园的人都不曾见过那些男宠面貌。我也去了后院,那里被阵法重重掩盖,若要闯入定会惊动布阵之人,只能先行回来。”
此事果然诡异,释英也抓出了一个疑点,顿时拍案定论:“冰蚕子连自己的双修功法都不曾设阵防护,却将几名男宠藏得这么严实,那后院绝对有问题。”
天岭宗的资料都放在天方子的脑子里,他闻言便道:“万岳子死后,冰蚕子的修为久无进益,这些年却似明悟一般,境界接连提升,若说他没用这功法,我不信。”
“此法的主导者是上位之人,冰蚕子要令这些男宠心甘情愿献出修为,应该是握着他们的弱点。”
顾余生本就对冰蚕子有些怀疑,如今得到验证,犹豫了片刻,仍是小心道出了自己猜测,“我想,他盯上江蓠,或许不是想收徒弟,而是想要一个可以给自己提供寒气的双修男宠。”
在场的都是妖族一事的知情人,闻言齐齐一默,内心想法倒是一致——人家妖族皇太子还在蛋壳里眼巴巴地等着出世呢,这冰蚕子倒好,直接就打太子妃主意了。这要是让他得逞,天上还不得掉下只鲲直接移平天岭宗?
沈逢渊对这种桃花煞最为敏感,此时便是一阵恶寒,对着天方子就道:“你这徒弟怎么回回都被奇怪的男人盯上?赶紧叫他换张脸保平安吧。”
有个老人对手还不够,难得收到个赏心悦目的徒弟,莫非也要跟着变成一张老人脸?
天方子默默回想江蓠清清冷冷叫自己师父的模样,再试着把那张脸替换成枯树般的老者,一时只觉看见了被老头包围的地狱。他赶紧驱散这可怕的想象,斩钉截铁道:“沈兄放心,为了保住徒弟的容颜,我定会除去冰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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