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夜色也凉如水,徐禾想起来大胖娃在京城也作威作福了几年,对苏双戌应该也挺了解,问他:“你知道苏家那苏二狗不?”
顾惜欢生气呢:“不知道!”
徐禾:“诶你什么破脾气,不叫就不叫吗!快点说说。”
顾惜欢愣是没得到一丝安慰,委屈死了,但还是老老实实说:“你打听他干什么,就是一个脑子里只有女人的草包罢了。”
徐禾笑了下:“他上回摔了那么大一个跟头,还没安分啊。”
顾惜欢:“本性难移。你别说,我们这一趟,怕是就会撞见他。”
啧,撞见好呀。
他正愁找不到机会呢。
划着划着船又过桥洞,徐禾瞥着大胖娃现在这娇妍如花的脸,感叹岁月真是整容神器。
他存心道:“小美人,这回要是再出了什么意外,你可别又哭鼻子。当然你现在那么好看,我是舍不得把你忍下去的了。”
顾.小美人.惜欢,脸一沉,磨牙:“和你在一起,就算死了我也甘愿了,这不做鬼也风流么。”
徐禾琢磨了一下这诗的意思,才反应过来大胖娃是在反讽他。太过震惊以至于他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话怼回去,扯了扯嘴角:“可以的,还会背诗了。”不过好像大胖娃本来就会作诗,当年还写过一首押韵的春日来着。
穿过明桥,绕过街头,一转,胭脂香便随风传来。还有各种娇声软语。
第62章 一更
这条街晚上极为热闹,红色灯笼照在水面,只见浮光跳跃。
船靠岸,上街,徐禾首先被琴声吸引,筝筝切切,来自远处红楼上,“那是什么?”
顾惜欢道:“拦芳阁吸引人的噱头罢了,每晚都会有人在那里弹琴,见怪不怪。”
处处风尘酒家,琴声袅袅显得很特别,徐禾说:“弹得还挺好的。”
顾惜欢摇头,道:“没有前些月那个弹的好,只是被逼走了。”
徐禾一愣:“逼走?”
说到这,顾惜欢扯了扯唇角道:“就刚刚我们说的苏二狗干的。要我说,他也是个奇人,不知怎么爬上楼顶去的,然后当着满大街的人扒人家衣服,那女子惊慌不已,哭得嗓子都哑了,但是苏家的侍卫就守在下面,也没几人敢去招惹。最后还是那女子以跳楼威胁,才堪堪逼退了他。”
顾惜欢道:“这事,我也是后面才知道。听人说,现在那女子已经躲回房里闭门不出了,天天以泪洗面。”
徐禾对苏双戌这畜生行为也是震惊了:“他才回京一年啊,这么快就忘了教训了?”
顾惜欢满不在乎道:“忘记教训好呀,就等他再栽一回呢——看谁还救得了他。”
徐禾:“……有道理。”
以为苏双戌会吃一堑长一智收敛很多的他实在是太天真。
这么一想,这第二个任务就是福利呀,根本不用他动手,苏双戌都能活活把自己作死。
徐禾比较好奇的是,为什么苏家会那么纵容他,这种溺爱也太病态了吧。
他见过苏佩玉,也见过苏尚书,感觉都不是那么蠢的人,所以,苏双戌在苏家到底是怎样一个存在?——感觉就是一个随时可能把苏家搞垮的祸害啊。
莫名其妙。
很快他就停止了深思,眼睛都瞪直。因为上岸没行两步,他们就撞上了正主。
拦芳阁前,背后跟了一堆侍卫,苏双戌正摇着扇子大摇大摆往里走。
猥琐的气质隔百里都可见。
卧槽。
徐禾扯着顾惜欢的袖子,惊讶不确定:“……那是苏二狗?”
顾惜欢一愣,也没想到运气那么衰,这都能撞上。他看见苏双戌就觉得恶心,巴不得眼不见心不烦,“居然真是他,我们走。”
徐禾慢慢笑了,松开手,大步往前:“走什么走啊,就选拦芳阁了。”
顾小侯爷脸都扭曲了一下,“什么毛病。”
*
拦芳阁的一间房子里。
老鸨冷汗涔涔,手指死揪着帕子,不知该怎么开口。
弹琴的碧衣女子心慌意乱,慌乱之间手指僵硬,大脑空白,竟是错了一拍。突兀的高音打断了本来流水潺潺般的琴声。
顾不得手指的疼痛,她先了跪下来,话不敢说。
老鸨鬓边一滴大汗也流了下来,偏过头:“薛公子……”
薛成钰站着,他指名要见这个女子,而老鸨带他上来时,她正在练琴,于是他一言不发,不去打扰。
琴乱曲断。
室内的红木雕花暖色屏风,都因为一个人而镀上一层冷色。
薛成钰道:“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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