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清漪轻轻抽噎了一下:“他们是不是……是不是那种关系?”
连按歌朝旁边低着头不说话的托雅往了一眼:“嗯。所以您不用担心,吵不起来的,灵江虽然是狗脾气,有事没事总炸毛,但不会真咬爷的。”
殷清漪却摇了摇头:“我好像知道灵江那孩子为什么生气了。”
她抿唇,好像犯了大错似的,犹豫的轻声说:“我早上跟澜儿说媒来着。”
连按歌:“……”
这个天大的八卦,为什么没人通知他?!
殷成澜找了一大圈,才在离部落不近的地方找到灵江。
他靠坐在一块从雪山上滚下来的巨石后面,身上落满了雪,白雪铺在黑发上,浓墨重彩的极致里透露出一股淡淡的清幽。
他要么沉默的像墨,要么热闹的似雪,这种矛盾的性格在灵江身上浑然天成。
该是多少的造化和灵性,才能在天地间生出这么一个透彻的人来。
巨石前是一片洼地,积雪很深,轮椅过不去,殷成澜只好停在落山石前的小山丘上,俯瞰着十步之外的人:“过来吧。”
灵江靠着山石屈起一条腿,闭着眼,好像睡着了。
殷成澜见他没反应,叹口气:“我不喝酒了。”
灵江卷长的睫羽颤了颤,缓缓睁开,望着眼前的一片雪地。
远处风雪纷纷扬扬,殷成澜下颌绷成一线,喉结滚动着:“我不会娶她的”。
这句话梗着脖子一说出来,下面的话立刻就顺着喉咙滑出:“你别怄气了,过来吧,嗯?”
这时,灵江才将眸子对上他,沉默了片刻,问:“那我呢?”
殷成澜不解。
灵江扶着山石站起来,长身玉立在风雪中,脸色近乎透明,眼底泛着幽光:“我呢,你将我放在什么位置?”
殷成澜心头抽了一下,他勉强笑道:“像现在一样不好吗。”
灵江从低洼里踏雪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双手撑在殷成澜身侧的轮椅扶手上,以一种逼迫的姿势低下头,声音听不出情绪的道:“我不好。我一点都不好,我受够了你含糊不清的态度,受够了在你面前装傻充愣,受够了这种浅尝辄止。”
灵江:“殷成澜,我不要和现在一样,我要你给我更多,我要你把我给你的血给你的疼惜给你的照顾,你也要全部给我,我待你如何,你就要一分不少的也这样待我,这才是我想要的,而不是你以为的现在就好!”
殷成澜连笑都笑不出来了,仓皇的别开头,不敢和灵江对视,他呼吸急促,胸口起伏着,一开口,声音都嘶哑了:“我不能,你——”
鲜血猝不及防涌出唇角,殷成澜剧烈咳嗽起来,殷红的鲜血滴在雪地里,刺进灵江眼里,烧的他眼球发疼。
灵江伸出去想去抱他,然而却僵在了半空,他默默看着鲜血溅到他身上,明明心里抽疼的快要裂开了,眼里却一片清冷。
他就这么一边心疼着,一边冷漠的看着他,心中想到,要是殷成澜现在就死了呢,他死了,自己会好很多吧,不必日日夜夜担心着他的毒什么时候发作,恐惧着解药到底能不能寻到,不用为他在受任何人的委屈。
可只是想着这些,他就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灵江收回手,薄唇翕动,却没说出什么,转身走了.
就在又要擦肩而过时,殷成澜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灵江咳咳咳咳你咳咳咳——”
殷成澜紧紧攥着他的手,伏在轮椅上剧烈咳嗽,唇瓣殷红是血,想说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灵江想抽回自己的手,这时,殷成澜身下的轮椅随着他的震颤,轮子松动,忽然向小山丘下滑去,殷成澜一时不着,重心一偏,整个人都跟着轮椅栽了下去。
在滑落的一瞬间,殷成澜反应极快的松开了灵江,而后者却反手扣住他的手腕,脚下三两步一转,手滑到他肩膀上,用力一拽,将殷成澜带进了怀里。
红木轮椅则一路滚了下去。
灵江搂着殷成澜踩到雪面上,还没站稳,就皱眉想说话,还没出口,脚下也跟着一滑,他显然还没试过冰天雪地的厉害,脑子一空,就摔到了地上,抱着殷成澜重蹈轮椅的覆辙,天旋地转,一路不带拐弯的滚进了半人高的雪堆里。
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风声都好像刮不进这雪坑里,天地之间除了一片雪白之外就只剩下眼前的这个人。
灵江着地的时候将殷成澜护在怀里,有幸当了他的肉垫,来不及感觉自己身上的有没有撞伤,皱眉先问道:“受伤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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