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儿子兼大金主求到头上,莫大娘也不能次次推拒,再虚也只能硬着头皮上。能忽悠的尽量忽悠,忽悠不过的,黄大仙多少能帮点忙,连黄大仙都搞不定的,夏莫还能再出点力。莫大娘自己在接活儿的时候,也很谨慎,这两年来,需要夏莫暗中帮忙的,也就那么一两件被她看走眼的活儿。事后,她还立下了接活的规矩,什么活儿接,什么活儿不接,不接的,甭管天王老子求到面前都没用。
不管怎么说,活儿到她手里都圆满的解决了,请她的人们都再满意不过了,都深觉她有本事。
在这些人的口耳相传下,莫大娘是出了名的有本事,接活挑,身价高。可越是这样,人们越是对她深信不疑。
这两三年来,莫大娘很是发了些横财。县城里的房子早就装好了,等夏莫到了上小学的年龄,不顾夏莫不乐意,直接搬到了城里,通过莫有非的关系把夏莫送进了城里最好的小学。
尽管新房子装得十分漂亮,夏莫依然不乐意住在这里,即将入学的小学出了名的管得严,夏莫在新房子里住了没一个星期,就想要偷跑回去。只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莫大娘太知道夏莫的尿性了,祭出‘零花钱’这个大招,夏莫就乖乖投降了。
等到了开学的日子,夏莫只能摸着裤兜里的零花钱,聊以慰藉。
到了学校,再一看学校周围欣欣向荣的小店铺,以及店铺里各种新奇的吃食,夏莫总算有点满意了。
报完名,班主任把同学们全部留下来,点名,发书本,介绍任课老师,拖拖拉拉一上午就完了。夏莫在清河镇读幼儿园的时候,堪称幼儿园一霸,老师都不怎么管他,上课想睡觉就睡觉,想去上厕所什么的,不管老师有没有在上课,站起来自己就去了。而现在,他们班的班主任是个看起来十分严厉的中年女人,衣着一丝不苟,手里拿着教鞭,眼睛一扫,绝大部分刚从幼儿园出来的小朋友们就吓得不敢动了,胆子再小点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一直以来信奉严师出高徒的家长们再满意不过了。
等老师宣布下课,家长们带着自家孩子自发将老师围起来,各种拜托老师多关照多管教自家孩子。
莫大娘也是家长之一,“杜老师,我们家夏莫身体不是很好,又有点调皮,就请您以后多费心了。他要是不听话,您就跟我说,我收拾他。”调皮是真调皮,但身体不好什么的,莫大娘自己说着都心虚。
莫大娘的年龄大,最开始她带夏莫去报名的时候,杜老师误以为她是夏莫的奶奶外婆之类的。因为学校明确规定了新生报名时必须要父母亲自过来,所以杜老师还说了两句,后面知道是误会,再加上夏莫容貌出众,比班上最好看的小女孩还漂亮,杜老师对他们母子印象很深,她笑着摸了摸夏莫的头,“您就放心吧,夏莫一看就是乖孩子,夏莫一定会乖乖听老师的话,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对不对?”
夏莫不乐意被人当小孩似的摸脑袋,往后退了一步,脸上却露出乖巧羞涩的笑容,轻轻的点了点头。
杜老师饶是任教多年,在学生面前十分严肃,这一刻也不禁露出柔软的笑容来:“真乖。”
莫大娘心说,屁,这熊孩子绝对在憋坏水!
不管怎么样,夏莫在杜老师心中的第一印象很不错,等到第二天分座位的时候,特意给夏莫分了一个很不错的位置——教室正中第二排,正对着讲台,不用吃粉笔灰,又能呆在老师的眼皮子底下,最大程度的听清老师讲课,几乎是优等生的专座。
饶是夏莫脸皮再厚,坐在这个位置上,也很难无视老师的灼灼目光,倒在桌子上睡觉。他忍了又忍,撑了又撑,到了上午第四节 班主任杜老师的数学课,终于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撑了一上午,夏莫实在是困,睡得那叫一个熟,杜老师用教鞭敲了他两次桌子都没敲醒他。还不知道夏莫尿性的杜老师,突然想起莫大娘说过夏莫身体不好,误以为夏莫生病了,不由有些担心,一边夏莫的额头,一边喊他,“夏莫,你是不是不舒服?”
夏莫睡糊涂了,迷迷糊糊道:“妈,别吵我,让我再睡会儿,就一会儿。”
妈。
粘粘的,带着点娇气的小鼻音。
杜老师怔在原地,片刻后回过神来,眼中闪过许多复杂的情绪。夏莫没有发热,脸色也非常正常,不像是生病的样子,杜老师不再喊他,重新走上讲台,继续授课。
中午放学,夏莫被杜老师留了下来。夏莫已经做足了被骂的准备,毕竟犯困真的不是他能控制的,以后在课堂上睡觉的时间估计还挺多,解释也好糊弄也好都没用。夏莫索性放空大脑,颇有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等待杜老师的疾风骤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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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