耸了耸肩,贺晓岚离开了自己的卧室,关灯的刹那她没有注意到:月光顺着窗子投射到她卧室的地面上,地面上情晰地显出五个人影……那天晚上贺晓岚做了一个梦,梦里探戈在叫,梦里的她一直在逃。仿佛躲避什么似的……胸口好痛,然后她看到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的手狠狠刺入了她的胸口一贺晓岚冒着冷汗醒了。
「妈妈咪……这个梦……越来越恐怖了。
还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抓抓头,贺晓岚低头的同时忽然被自己的胸口吸引,看清的瞬间女孩倒吸了一口气!「天一」胸口的胎记变得非常明显,那么地新鲜……就好像是一道真正的伤口,正中从胸骨直切至耻骨的长长伤口!一瞬间贺晓岚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己的胸口被切开、自己的心脏没有了……不过只是错觉,猛地摸上自己的左胸。感到自己的心脏怦怦跳动于自己的胸腔的时刻,贺晓岚急促的喘气声慢慢平复了下来。
虽然只是一刹那的感觉,可是贺晓岚确信。
不过,这个梦让贺晓岚产生了另一个怀疑。
第二天去医院找父亲吃饭,即使是周末,然而父亲的工作依然忙碌。
「我有一个病人要看,你在我办公室等一下,然后我们出去。」
父亲说完,看到贺晓岚点头便随即出去。
留下贺晓岚一个人站在父亲的办公室,无聊的她索性参观起父亲的办公室来。
能在本市唯一一家专研心肚病的医院当上院长,父亲的专长是心脏外科,尤其父亲是本市最具声望的心脏移植手术专家。
墙壁上挂着很多照片,是被父亲挽救了生命的患者术后获得新生。与父亲合影的照片。
贺晓岚忽然想起,自己似乎很少和父亲合影。
脚步踱到书柜前,这里面的内容就不那么美好,信手打开里面的文档,满目都是各种各样的临床实例,贺晓岚看到其中一张照片的时候,心里忽然乱了一拍。
那是一张心脏移植手米时候拍下的照片,切口很大有点血腥,和之前看到的照片没有什么区别。
然而……盯着照片上那人被切开的胸口,贺晓岚摸上了自己的胸口。
照片上那道切痕和自己的胎记好像……微微拉开自己的胸口,贺晓岚惊异地发现不知何时,自己胸口那道原本浓重的胎记再度消失了。
和父亲在高雅的西餐厅吃完一顿食不知味的饭菜,贺晓岚突如其来的沉默并没有引起父亲的太多在意。
「你一个人住那边我始终不太放心,还是搬过来吧,你敏姨不在意的。」
父亲这样和自己说。
「不用了,我现在的学校很远,住现在的地方反而近,可以多睡一会儿。」
委婉地拒绝了父亲的要求,贺晓岚忽然抬头,「爸……我……小时候有没有做过心脏手术啊?比如心脏移植手术之类的……」父亲有点诧异地抬起头,还插着牛排的叉子就那样不雅地停在了半空中,很快恢复正常的父亲随即垂眉。
「当然没有,你从小到大一直很健康。
为什么会这么问?」
「……没,只是忽然想起来啦……」一边说着一边向口内塞着食物,静默了半晌贺晓岚才再度抬头。
抬头便看到父亲:父亲的白头发又多了几根,「爸,最近很累么?」
「和平时一样,不过有位患者情况不好。」
「担心别人也要担心点自己,爸,您年纪不小了。」
「哟?晓岚什么时候变这么懂事了?」
「讨厌!人家一向很贴心很懂事的!」后来的气氛总算因此变得活泼许多,可是,压在贺晓岚心头的那种怪异的感觉却是再也消失不了。
和父亲分别之后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本市的另外一家医院,为自己做了一次详细的心脏检查。
「哦,这么说你今天回来这么晚是去查身休了……」电话那头,袁荃不感兴趣地说。
「年纪轻轻就养成体检的习惯是好事。」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啦!我是真的怀疑我有心脏病史。」
「检查结果呢?」
「……结果是没有啦……」医生说她的身体很健康,非常健康,心脏是完全一点问题也没有的。
「那不就得了?」
「可是我胸口那个胎记……」
「那个你前世被刺杀的证明啊它怎么了?」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直到今天我才发现,这个尚己和动过心脏手术留下的疤痕是一样的!」
「啊?」
「我也是今天才发现这个问题的,在我老爸办公室偷偷翻了半天,真的!和那些动过大的心脏手术的人的疤痕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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