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它!」龙潠风以命令口吻递给聿凤一杯交杯酒;打破沉寂的动作让聿凤从痴恋欣赏龙潠风中惊醒,慌忙接下酒杯,惊慌失措下傻傻的一饮而尽,下场就是拚命猛咳。
这个女人是傻瓜啊!不会喝酒还喝那么猛!龙潠风轻啜自己的交杯酒,看着聿凤在那边掏心掏肺地猛咳,等酒杯见底,那个小人儿还在咳,双颊也因此泛上一层桃红,一副令人怜惜的娇弱模样,谁知他确实是刚大病初愈没多久,“娇弱”是应该的。
龙潠风终于决定出手帮忙:「喝杯水。」递杯清水让聿凤润喉,同时单手轻拍聿凤的背帮忙顺气。
「我好多了,谢谢你。」聿凤抬手阻止龙潠风拍背动作,一方面的确是咳嗽已经停止,另一方面是与心中朝思暮想的人竟然有肢体上的接触令他感到不自在。
「介意朕叫你潋滟吗?还是朕必须称呼你锦祥公主?」龙潠风与聿凤并肩而坐。
聿凤着实不知如何回答,从小在聪明伶俐的娘亲保护下,未曾涉入王府中妻妾及继承人的斗争,孕育出纯真乐观的个性,纵使娘亲亡故后,大夫人让他从六少爷沦落成无薪水的仆人,同时下令聿凤不能出席庄夫子的授课,外加偶尔充当出气包,有时冬天到河边洗衣,不然就是三天才两顿饭……但却未曾改变过聿凤的性情;从小,在心中认定一个温柔英勇的人,病痛、饥饿、哀伤时,想着过去与他在御花园相遇,而未来自己会成为他的宝贝,什么痛苦都能熬过去。
平时趁着被命令买东西的时候与商家杀价,偷攒下差额,随着银两的累积,再见他的梦想也彷佛逐渐实现,想不到,他就在身旁,问着自己的姓名,但代嫁之事定会让他不悦,说不定误认自己是贪图后位,也说不定会将自己赶走……可是男女身体构造区别明显怎能永久隐瞒……如果他还是跟以前一样,说实话应该不会怎样吧?
「……事实上,……我……我……不是锦祥公主……」怯怕的语气从低垂的小脸传出。
「咦!?」龙潠风闻言反射性挑眉,露出疑惑神情。
「随你和亲而来的可是具有嬗国皇室令牌的使臣,这证明你确实是嬗国皇室派来和亲的公主,难道贵国当初同意让锦祥公主下嫁是愚弄朕?」略带讥讽的字眼,却是平稳冷静的语气,听起来让人更觉得恐怖。
「不是的!我们绝对没有愚弄你,是锦祥公主不想嫁给你……也不是这样讲,应该是说她自己做主……做主……这样讲好像又怪怪的,好像要从你救下小猫谈起……,啊!到底要怎么说……」
「闭嘴。」普通音量的话,却如平地一声雷,聿凤瞬间正襟危坐。
「朕问,你回答。」
「好!」像个乖小孩端坐着,一副已经准备要被人审问的模样。
「为什么你说锦祥公主不想嫁给朕?」
「……因为她不想嫁到邯国。」这要怎么回答啊!如果说出商潋滟是看不起龙潠风及邯国所以才不嫁过来,一定会出事,如果引起两国战争怎么办?虽然在嬗国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但是连累无辜百姓怎么办?还有胡爷爷也在嬗国啊!
「朕当然知道她不想嫁来邯国,你这句并没有回答问题!」是装傻来个四两拨千金,还是胆小紧张所以答非所问?这个女人……还有待观察。
「如果不介意的话,由我来帮你说吧!她是瞧不起邯国,认为这国家不过是历代皆向嬗国进贡的小国,不论在军事、文化上,事事都需要嬗国协助,一个比不上嬗国的国家,怎能让她屈就国母之位,更何况朕的才能平庸,所以她看不上,是吧?」
好厉害啊!他竟然随便猜就猜中,……不对啊,如果是平庸无能的人怎能臆测出实情?
「你说谎,你根本不是平庸的人,因为你随便猜就猜中!」天啊!这不正面承认锦祥公主就是不屑嫁到邯国。
果然如朕所料!哼!瞧不起邯国是吗?
「……朕平不平庸,从各国的传言中,朕相当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至于锦祥公主一事纯粹臆测而已,毕竟嬗国人瞧不起邯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朕再问你,锦祥公主自己做主是怎么一回事?」
「……这件代嫁的事情是锦祥公主一人的主意,因为我那时候刚好得罪她,而锦祥公主认为代嫁过来的话,就算东窗事发,你也会碍于面子问题而迁怒于我,算是加重我忤逆她的惩罚,同时也让她免于出嫁;那时违逆她时,因为有受鞭刑的处罚,当我听完锦祥公主主意后,我就一直在发烧,等我眼睛张开,……我就在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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