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双目一瞠,口中则朗声道:“中华洪门会稽山逸远堂纶水七炷香龙头陈宜昌老爷子门下周天赐拜馆!”
说到“中华”的时候一脚踹在扑上来的第一个黑龙社弟子的心口上;“洪门”一拳砸断了第二个黑龙社弟子的鼻梁;“会稽山”右肘后撞撞断了企图从背后绕过来进攻的第三个黑龙社弟子的肋骨;“逸远堂”右脚跺下去正跺在第四个黑龙社弟子的扫堂腿的腿骨上;“纶水”左手五指分张把冲上来的第五个黑龙社弟子的脸上抠出五道见骨血痕;“七炷香”左膝抬起顶在第六个黑龙社弟子的下体把那整个人都顶得飞了出去;“龙头”右手拇指扣上中指闪电般弹出正中第七个黑龙社弟子的左眼,那弟子的眼珠当场“噗”一声就飞了出来;“陈宜昌”说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听见的人只觉得一股悲愤之气逼得自己几乎喘息都来不及,但就这刹那间,他左右手齐齐探出拎起第八、第九个黑龙社弟子,大力涌出这两个人顿时变成了他手中的两把利器,一圈轮下来到有五六个黑龙社弟子被他们的身体砸趴在了地上;“老爷子”他扔掉了手里已经因为砸人而砸得腿骨俱断的第八、第九个黑龙社弟子,踏前三步一巴掌拍昏了第十个黑龙社弟子;“门下”退半步让开第十一个黑龙社弟子劈过来的剑却又飞速地踏前一步,一脚就把那只穿着白色袜子的脚丫子踩成一坨肉泥,又在那人的惨叫声中顺手接过了那把长剑;“周天赐”三字报出,一字一剑劈掉三条手臂;“拜馆……”
当最后两个字说完,黑龙社总堂堂口第一进的大厅里只剩下当班师傅孤零零一个人站着了,而其他的黑龙社弟子大都非死即伤,躺在地上再无动手的能力。黑龙社总堂堂口顿时一片哀号声。
然后,连绵不绝的闪光灯亮了起来,赫然是香港各大报社的知名记者齐聚在黑龙社的门口,就像约好了似的拼命拍摄着这一幕。
周天赐对身后闪烁不断的闪光灯视若无睹,手中长剑一抖,闪电般飞出射在“黑龙社”这三个字的匾额中央,只听“嚓”一声脆响,匾额沿着剑痕开始龟裂,最后从中断成两截当场落了下来……
而当黑龙社中华社长船敏一夫赶到的时候,黑龙社的当班师傅业已双手俱残地跪在了周天赐的脚下。
“你!”船敏一夫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在中国辛苦经营了那么多年,只知道中国人坚忍刻苦,纯朴好欺,却从来没有见过还有这样犹如魔神附体的中国人,一时间从小被师傅灌输在脑子里的,对于中国这个神秘国家锥心刻骨的恐惧猛地就翻了出来。
“你就是黑龙社这里的负责人吗?”周天赐一双眼睛已经红得就像要马上滴下血来,“今天,我就是来跟你们算派人暗杀我师傅陈宜昌这笔账的!”他沉声喝道,“把凶手交出来!”
完全被他的气势压制住,船敏一夫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什么,什么暗杀,我们完全不知道?”
“不知道?”周天赐仰天发出悲愤至极的大笑,“你们为了要占领广州,控制洪门,竟然不顾洪门当年与黑龙社的情谊,派人暗杀了我的师傅陈宜昌……”不由自主地哽咽一下,“这滔天血海深仇,难道你说一句不知道就能掩盖过去了吗?”
船敏一夫这时候才愣了一愣,“洪门的陈老先生死了?”突然反应过来这句话说得有些气势不足,显得他黑龙社真的很惧怕中国洪门一样,于是马上弥补,“哼,就算死了一个支那人,又有什么了不起?我大日本帝国天皇恩泽沐浴下,迟早支那全境都是我们的……”
“船敏!”猛地一声大喝从后面传来,但比起这声大喝更快的,却是周天赐的拳脚。
船敏一夫能够成为黑龙社中华总社长,身手当然是一等一的横强,问题是,他现在遇到的是几乎杀红了眼,急疯了心的周天赐。
一时间大堂内拳风脚影不断,速度快得站在黑龙社总堂外面的各大报馆记者只能看见两道模模糊糊的人影,只听见大堂内不断有“乒乒乓乓”的物品碎裂声,“嘎嘎嚓嚓”木桩断裂音传出来,再然后,“住手!”一个人影闪电般从黑龙社后堂转出来杀入周天赐跟船敏一夫之间。
“砰”一声巨响,周天赐整个人倒飞出去,但他身体还在半空就调整好了姿势,脚尖一触地就稳稳地站住。可是即便这样,人是站住了,胸口受了一掌内腑略伤,周天赐心思电转,也不掩饰,一口淤血就喷了出来。
各大报馆记者顿时哗然,“暗下毒手,卑鄙!”“持强凌弱,无耻!”“以众击寡,下流!”怒骂之声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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