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鲍,小鲍,东卿……”低沉的男声慢慢的渗透进意识,鲍望春动了动身体,发现正被包围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酸痛的身体被灼热的大掌轻重得宜的按摩着,舒服得他不由得哼出个慵懒的鼻音。
“舒服吗?”周天赐靠在他耳边轻轻的问道。
“哼,内疚?”做也做够了,鲍望春大咧咧的窝在那怀里冷哼,白眼瞥过那张千万年都不变的包子脸,等着看他人性觉醒后的忏悔录。 )
“是啊,很内疚……”周天赐笑笑,低着头给鲍望春整理好衣衫。
“我,看着,你像,在开,玩笑。”半点内疚都看不见!鲍望春直了直身子,冷冷的推开了周天赐给他扣领子的手。
“我很高兴你还懂得什么叫做开玩笑,”对于鲍望春明显的怒气,周天赐不以为忤,伸手拉过人来,亲了一下高傲的鼻梁,道:“记得开玩笑就好,不要把自己绷得太紧……”
鲍望春眼中闪了闪,张了张嘴,却被周天赐挥手制止了。
“东卿,我说不过你……总之,身体累了就睡,肚子饿了就吃,有事有气,就宣泄出来,骂人也好,打架也好……不要憋着自己,弦绷得太紧也会断……你还记得自己的之前的病吗?”周天赐忧心的抚过鲍望春消瘦的脸颊,“至少,在我面前,你可以放松你自己……”
天知道,这样抵死缠绵,他不排除自己的情不自禁,但又何尝不痛惜鲍望春的身体?可是这人实在太刻薄自己,七情六欲去了多少样,把自己牢牢的绷在他那责任上。骂人他不行,打架他不屑,周天赐还真是想尽了才发现,这样逼着他纵情,也算是给他宣泄情绪的好办法……对吧,“混蛋混蛋”骂的,拳打脚踢的,大喊大叫的……
不能说自己没有私心,可到底是为着鲍望春,也为着两人今生过一点算一点的缘分……
鲍望春看了周天赐良久,终于抿了抿丰润的唇瓣,挑眉道:“好!以后,上床,一定,只,找你!”
“坏小孩!”周天赐猛地把人拽入怀中,恶狠狠的瞪着他,“什么叫做‘以后只找你’!!”
“玩笑,玩笑啊,周大少爷……”鲍望春笑得像个恶作剧的小孩,眉眼弯弯。
赐官,我懂的!我懂——只要有你在,只要在你身边,我想,我可以纵容自己,对自己更好一点——
“不爱听!”周天赐揪着刚整理好的衣领拉过人来,凑到唇边,“来,叫声‘大当家的’……”
“戚少商,戚大当家的……”鲍望春侧头笑着喊道,那个名字在他口中叫来,带点江南水香的雅致缠绵。
“再叫一声……”周天赐有些痴了的看着鲍望春。
“大当家的……”他正了正容色,唤道。最喜欢这样叫他,在他心中永远只有那么一个人,称的上他顾惜朝的敬重仰慕,够得上他顾惜朝的爱恨交加,连晚晴也不能,只有,那么一个——戚少商,他的大当家的!
“嗯,再来……”他眼中迷蒙,一千年的时光似乎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家的……哈……唔唔……”
有些玩笑能开得,有些玩笑开不得,聪明如鲍望春,怎么就不懂那?
唉,此番衣衫凌乱,不是又劳人重新收拾一番?!
咦?这剧院的戏码还在演着那?演的是哪一出?
啥?哦——《双城》啊!
第67章 双城番外竹林——双城广州篇第47章小分
有些人,当真命硬的老天都不收。上辈子的九现神龙戚少商如此,这辈子的广州大少周天赐亦如此。牵着鲍望春的手在周家大宅后面的花园里漫步,虎门的漫天烽火,霍克三型老爷机,一万英尺的枪林弹雨,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江面…一切的一切,恍然若梦。那连云山水滚滚黄沙,棋亭酒肆杜鹃醉鱼,青衫书生微勾的眉角,是否也只是黄粱一梦?
即便都是梦又如何?只要你是真实的。
你在的时候,你是一切。
你不在的时候,一切是你。
就像这样,掌心是你的温度,身边有你的气息,即便只是牵着手慢慢走,已经很好了。
说起来,要不是因为自己的腿伤,依东卿的个性,打死也不会跟自己光明正大的牵着手招摇吧?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竹林子里因为遍植艾草,倒也没有什么蚊虫,一股清香的味道围绕在两个人的周围。
鲍望春一路上闷闷得不说话,周天赐便知道他有心事。拉他在竹林里安置的竹塌上坐下:“怎么了?晚饭就看你没有吃多少。”
鲍望春帮他把拐杖放在一边后,坐在他旁边的竹塌上,“最近,胃口,不好。”淡淡地说,也懒得多作解释,难道跟他说自己今天收到了上峰的申饬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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