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死你。”于帆翻白眼,“我那是睡感冒的。你不知道昨晚很冷啊。”
昨晚他们洗好澡,于帆死赖活赖要睡在盛家行房里。盛家行可能也累了,躺上床上就睡着了,连空调都没开。于帆得逞后,幸福得睡不着,裸着身体趴在旁边看着盛家行的睡脸乐了半天,还很遗憾盛家行有穿睡衣的“不良”习惯。两个人睡觉就不应该穿睡衣,皮肤贴皮肤绝对要比皮肤贴布料好。第二天早上半天醒不来,后知后觉地以为是睡眠不足。
盛家行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于帆心里一阵兴奋。“晨运”有利身心健康,是件沸腾血液的事。
然后,盛家行面无表情地当头一桶冷水浇下来:“白痴,你发烧了。”
于帆拒绝相信这个残酷到极点的事实:“不可能,是你的体温比较低。我不可能会发烧。”
“随便你。”盛家行说,“别死在我床上,搬家很麻烦。”
“盛家行……”于帆很受伤。
“就算死不了,也别把我房间弄得一屋子病毒。小区里有医疗处,只要没恶化成肺炎,这里就能治。”
于帆打电话请病假。在诊所挂点滴时打电话勒令程越拎水果篮来看他。程越拎一串烂香蕉和几颗杨桃就蹿了过来。一进小区就恶毒地诅咒中产阶级和资本家。程越的脸果然魅力无穷,一出现输液区就引起所有三十以下女同胞的注意。
于帆怒:“程越,我重病,你就拎这破水果来看我?”
程越装腔作势地拿出一颗杨桃:“这个叫星星果,每切下一片,都是星星的形状。配你,糟蹋死了。”
旁边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病人眼睛也闪成了星星状。护士小姐更是差别待遇地给程越倒了一杯水。于帆为这明显的差别,倍感愤怒。
程越盯着他的脸一会,一本正经地说:“等陈格下班,让他给捎一只老母鸡来。你这身板,太虚了,得补。哈哈哈……于帆,你怎么这么有才?这样也能感冒。”程越毫无形象地弯下腰,笑得缩成一团。
于帆的脸彻底地青了。
程越擦擦笑出来的眼泪:“笑死我了,肚子都痛了。算了,你这么惨,中午我请你吃饭好了。”
“你个王八蛋。”于帆骂,“我病了你才请我吃饭,打量我吃不了东西?”
“那你吃不吃啊?我都没请陈格吃过饭呢。”
“废话,你请他吃饭,还不得他掏钱。”于帆说,“真请我,就由我挑地。”
“行行,随你随你。”程越很大方地挥挥手。
于帆眼角精光一闪。输完液,裹着大衣围巾拉着程越冲向香海。香海啊,于帆算上这次是第三次光顾,充分了解了此地的黑暗之处。程越以前花天酒地的时候,生平来过此地无数次,也相当了解它对钱包的杀伤力。于帆一坐下,就大摇大摆地点了份鸡丝白果莲子粥、姜丝醋竹蛏,玫瑰地粟糕,等要点草药鳖甲汤时,程越终于举手投降了。
于帆还兴致勃勃地解说一番香海的那道招牌汤。那个所谓的鳖甲汤,盛在一个小小的白瓷碗里,汤清通透。把一些补气益身的中草药,茯苓白术大枣之类和新鲜的鳖甲放在一起熬到一定的火候,沥出清汤,再洒上一些细姜丝和蛋皮,热喝时清香浓郁,冷掉时就会凝成透明的胶冻。补气养性,滋阴补阳。
程越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踹了于帆一脚:“你小子什么时候学得这么阴?”
“盛家行说,‘要比君子还君子,比小人更小人。’不要逆行,而要递进。”
程越愣了半晌:“靠,你和什么样的人同居啊,这么阴。”
于帆美滋滋地亮出自己的手机,给程越看一张偷拍的照。
程越看了半晌,忍不住又骂:“为什么连脸都没有,只有一个背影?”
“他的背影性感啊,惹人遐思啊。”
“你的大脑才惹人遐思呢。”程越说,“是背影也就算了,居然还不是裸的。”
“裸的不是让你流口水?……”
程越忽然拉了他一下:“看,康诚的姘头。”
于帆马上转头寻找目标物,臭名昭着的八卦杂志老总曾井然。“你说话干嘛这么损?”
“我损?”程越哼了一声,“我再损也没他损,这人人品有问题。”
曾井然很斯文、白净,坐在那里俊秀夺目。程越一口咬定他长着刻薄相。尖下巴,薄嘴唇,吊梢三白眼。于帆理智的时候,基本不会认同程越的话,不过,这时,却附和点点头,他看曾井然很不舒服。这可能出于人类尚未开发的第六感感应。于帆后来用事实证明曾井然果然是个无耻加小人的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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