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帆握着手里的领带,欲哭无泪。不过,回头想想,就算车不通,盛家行也不会让他继续下去。
程越在和于帆分手的那晚就拎着包袱回到陈格那里。陈格那多好,既不用付房租,又不付伙食费,并且还新增了特别服务。
于帆说,你不是说像乱伦一样恶心吗?
程越说,已经伦过一次了,有一就二,有二就有三,就会造成无限循环。而且,陈格多可怜,又没人爱又没人要,我们从小一块长大,怎能忍心让陈格一人孤苦伶仃的,总得多照顾照顾。
于帆说,你算了吧,谁照顾谁都不知道。听陈格说,小时候你们写作文,你都是抄他的,他写《我家的小狗》,你就把狗改成猫,你家猫还是汪汪叫的。还自作聪明地在结尾标明“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程越说,就陈格的作文水平,当年除了让我抄一抄的份,还有什么作用?老师看他的作文,通常只批一个“阅”字。
于帆说,这不废话吗?“请勿抄袭”怎么写也得四个字。
于帆边挂电话边蹿进盛家行的房间里。大冷天的,一个人睡觉多冷啊。
第九章
于帆觉得最近的时间过得太快了,曰子实在太幸福美满了,都快让他产生强烈的罪恶感。成朗因为给盛家行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识趣得暂时不来打扰,盛家华一度试图劝盛家行回去过节,也被盛家行明确地拒绝了。
完美无缺的二人世界啊。于帆走路都开始轻飘飘起来,过地下道看见戴盲人眼镜的拉二胡老头都会大方地给五块钱,搞得每次他一经过,老头就拼命拉二胡。
年的味道是越来越浓,于帆他们看大BOSS目光是越来越柔情似水,铁公鸡看他们的目光却是越来越痛心疾首。这帮成天摸鱼混小子,这下子要从他口袋里掏走多少钱。
于帆看着一条街的中国红,寻思着也要买个福字之类的回去贴大门上或窗户上。可惜此方案第一时间就遭到盛家行的强烈反对。
于帆悻悻的,说,你看,大街那些外来贷的橱窗全都入乡随俗搞上了中国元素,咱是正宗的,为啥连个福字都不贴?
盛家行连头都懒得抬,我说不贴就不贴,我说了算。
于帆说,那打个商量,贴个招财进宝中不?
你要不要再贴个曰进斗金?
于帆耷拉着脑袋退到一边,趁着盛家行不注意,贴了一个小小的火红火红的福字在鱼缸上,映得一玻璃缸的水喜气洋洋的。盛家华二十六走的,临走时和他们一起吃了顿饭。二十八的时候,俞舒彦送两盆梅花过来,一盆垂枝,一盆龙游。
“盛家行,我们三十去哪里吃饭啊?”于帆围着那两盆梅花转,盛家行非常喜欢这两盆花,让他离远点,免得给弄死了。
“在家吃。”盛家行一掌拍掉于帆向龙游伸出的爪子。
“我做?”于帆指着自己。让他再次操刀,要准备好吃方便面的可能。
“我做。”
于帆下巴差点掉地上。
等到年三十,于帆明白过来盛家行不是说着玩的。盛家行就是那个“特级大橱”。三十早上开出菜单让于帆出去采购,买回来之后让于帆清先好,洗好后还要经由他检查一遍,怕于帆只是在水里捞了一捞。再吩咐于帆切丝或切片。
于帆泪流满面地切着洋葱,一半是给辣的,一半是给刺激的。他还以为坐在那里等吃的就好了,谁知还要打好一切下手,说要做菜的那人坐在露台上喝热茶翻杂志。盛家行要求还很高,丝要切得细,片要切薄厚均匀,于帆拿着菜刀比划来比划去,恨不得拿把尺子过来量,等他把所有的工作准备就序,盛家行只要过来一炒就完了。
于帆的辛苦倒是没有白费,尝了一口菜后,没把自己的舌头给吞下去。人间美味啊,况且这美味他还出了一份力。然后哀叹,他一直以为盛家行连菜刀怎么拿都不知道,没想到会做这么好吃的菜,可惜这人平时死活不肯自己开火。
“盛家行,我们以后……”于帆无限期待地望着盛家行。
“想都不用想。”盛家行一口拒绝。
“那明年除夕?”于帆试探着问。
“你今年还没过完呢。”盛家行很没好气,又顿了顿,“明年再说。”
于帆傻笑开来,开心地去开酒。四分之三的菜都被于帆给扫进了肚子,意犹未尽地想,早知道就多弄点菜。他觉得他的肚子再挤挤,还能腾出空间来塞下点东西,更何况,机会难得啊,想再吃只能等来年,一年可有三百六十五个白天和连黑夜,这也太长了一点。盛家行看着人的吃相,很不满,让于帆摸着肚子滚着去厨房刷洗。自己切了水果去外面赏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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