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有另一个人却比他更愤怒,当即就反吼道:“说的就是你,就一杂毛你还嚷嚷什么!”
那道人一怔,转头一看,见那怒得要喷出火来的正是之前把他们悉数召集起来还妄图号令大家的杜子腾。
杜子腾心中怎能不怒,碧月城?!妈的,小爷可从来没找过你们麻烦,那个牛背商会还带着你们一起玩,居然偷偷摸摸藏了个金丹混进来,要是门派里没人支援,自己刚刚的下场可想而知。
要知道,这仙缘镇最近既没有什么大拍卖,也没有什么大型活动,金丹修士怎么会将这些通过买卖交易就能搞到手的东西感兴趣,因此,杜子腾也没有提防这些高阶修士的出现,否则杜子腾也不会这么大咧咧地下那种命令了,而且,之前镇上也无人报备过有金丹修士之事,显然这道人是隐匿了修为的!
这般鬼祟,说他坦坦荡荡不是另有所图的话,只怕连简铃儿那小丫头都骗不过!
那道人本欲对杜子腾反唇相讥,却听一道懒洋洋好像还夹着睡意的声音低沉道:“啧,既然是碧月九泉之一的道友前来,怎么地不报上家门,难道是嫌我横霄剑派待客之道太过粗疏吗?唉,我这闻人道友手上向来没轻没重,要是一个不好,道友有个三长两短……回头贵派岂不要指责我横霄剑派不懂待客之道?”
那道人被识破身份,甚至连名号都被叫了出来,此时心中已是惊大于怒,对于这人话里话外的嘲讽都不敢再多作纠缠。要知道,被叫破门派还可以推诿,连名号都被人叫穿……他只怕再逗留下去会生出别的事端来。
他奉令前来是打探消息的,方才在仙缘镇上观察到云横峰上有变,消息早已借金丹之法传出去,故而方才才会在杜子腾那般蛮横的要求下暴露修为亦无所谓,他本来以为只有个小小的筑基符修怎么着亦可全身而退,没想到竟是来了几个内门真传。他擅长的不是此等硬碰硬的斗法,又见这内门真传弟子根本不只一个,他结丹不久心中殊无把握,怕是讨不了好,心中权衡之后,当即便抽身想退。
而此时,一把灰扑扑的诡异长剑竟已静静拦在了他必经的退路之上,这道人额头惊出一层汗来,若不是他警觉止住身形,此时怕是已经被串在了剑上,此剑乍一看只觉不动声色,静寂一片无甚特别,然而,此时凝神观望,竟是一片灰色死气凝结其上,看似未有杀意其实内里却是灭绝一切生机,以他金丹修为竟也觉得若是沾上定无逃脱之理。
杜子腾见到这三人全部现身,登时明白,这恐怕是萧辰在峰上的安排,心中觉得温暖的同时亦觉得有些微妙的不愤,最终却也不得不承认,在这些事情的安排上,相较于萧辰,他终是棋差一着,如果没有闻人凌这三人的出现,今日他独自遭遇这个隐匿其中的金丹的话,这个亏怕是要吃定了。
杜子腾只愤愤然的地想到:妈蛋谁能想到这些门派间的勾心斗角居然到了这种程度呢?居然连金丹修士也会派来潜伏!只能说心思肮脏的家伙才能想明白这里面的道道,小爷心思纯洁得像朵花儿,想不到也是应该的!
周遭筑基修士见到这个阵仗登时有些惊惶又有些庆幸,这横霄剑派当真是蛮横有蛮横的本钱,居然连几个筑基修士都这般厉害,竟是令这碧月城的金丹修士落了下风,好在自己方才没有一意反抗,不然现在可就惨了。
而杜子腾看到那警惕的邋遢道人,脸上更是冷得掉渣,这位金丹简直是在时时提醒杜子腾他不令是在武力值上,好像在智力值上也些微落了些下风。
因此,杜小爷不再迟疑,当即手中数道符箓直朝那道人扔去,举着钱长老所给的金剑传书当成临时号令对所有横霄剑派弟子道:“各位师兄弟,此人潜伏,必是奸细!没准是那叛逆的接应之人!大家结剑阵,一起拿下!!!”
那道人大吃一惊,完全没想到横霄剑派那群最讲究道义的剑修中会出了这么个全然不讲道理之辈!道理都没掰扯清楚便要群起而攻,简直是正道中的败类!而且那什么叛逆,他听都没听说过,还接应?
不过就这群乱七八糟的巡镇弟子,这道人只嗤笑一声并未放在眼中,还结什么剑阵呢,简直是笑话!
他还没来得及过多嘲笑,无数把威力参差不齐的飞剑已是当头而下,道人心中却是四平八稳,似这等乱糟糟的剑阵本来极易对付,无他,只因为这些弟子修为不一,剑阵中的破绽太多,从哪里都极易突破。
然而,令这道人全然没有想到的是,他选择突破的其中一个角度,本来应该冲出去便能完全避过这波聚集攻击,谁料竟有一大团雷击阴险地候在此处,差点令他吃了个大苦头,若不是金丹修士血厚防高,他几乎便要出个大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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