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腾的声音十分漠然:“你们想必对于这个东西都是十分了解的。”他手中轻巧地抛了抛那枚太原令。
这十来人的眼珠皆是不由自主随着那玉牌上下而动,纵然变了些模样,那气息却是绝不会错辨的,定是太原令碑,这东西……可是太原城城主府,亦是城主掌控城池的法器,竟然被此人这般随意收在手中,好似浑不在意。
杜子腾却是懒得理会他们这些小心思:“此物之下,太原城一切皆逃不过我掌心,他是奉我的令行事,”杜子腾一指张胖子,凌厉眼神扫过当场:“若教我知道你们使什么龌龊手段,嘿,这石碑和法天大阵硬撼或许不足,但要在太原城中捏死只蚂蚁还是很容易的。”
这淡然的语气令众人不寒而栗,心头转着的那些念头一时间俱都压了下去。
杜子腾只召过张胖子入阵。
张胖子这几日的经历简直似是天上地下走了好几遭,命运的起伏变幻比他一生都要多姿多彩。
他此时都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却知道杜子腾乃是对他的命运干系最大之人,急急奔到杜子腾身边道:“大人,您让我在城中散布功法,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现在的张胖子已经是对杜子腾心服口服,像那只兔妖般向杜子腾表示投诚亦是自然而然。
既然愿向杜子腾效力,张胖子自己揣摩着,大人把功法这种要害之物交予自己,必是有什么事情让自己去办,先明白大人的意图,才能好好办事。
杜子腾却是摇头:“不必办什么事,你只管挑了那些对妖圈敌意小的、心意真诚的人发了功法就是。”
张胖子一愕。
杜子腾却是敛了眉目,肃然对张胖子道:“你可知道,你手中所握之物左右着太原城今后数百年气运?手持重器,唯胸怀坦荡心底无私方可不偏不倚,牢牢握持。须知你一念之间,于整座城池数万生灵的命运便是天壤之别!”
张胖子心中一凛,但却是心思清明:“大人放心,我必不负您所托。”
张胖子虽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功法关系着太原城的命运,也不论大人是因为什么缘故要叫太原城中的修士习得这些功法,但只要大人的吩咐,希望他大公无私地散布功法,他都会照做。
更何况,大人方才对那些“大人物们”的话语间,已是最大程度保障了自己的安全,没有后顾之忧,他自来孤家寡人一个,又没有什么牵挂,没什么可迟疑的。
张胖子一个混混能这般坦然应诺,杜子腾脸上也缓和了许多:“语术算计皆是小道,偶可为之,但于你现在而言,倒不如收了心思,先图大道——将你这一身修为先捡起来。”
张胖子老脸一红,却是垂着头老老实实听杜子腾分说起这些功法的要求与适用范围来,他知道这是再难得不过的机会,能得到大人的指点,字字句句都牢牢记在心上。
安排好了张胖子,杜子腾眉宇间却见一抹疲色,这密集的时日之内,他全不停歇地处理了许多事情,城外勾起斗争、进入城内又遇上王氏中一系列事情、甚至还隔空与法天大阵几轮交手,到现在布置好太原城中格局,每一样都颇心思,现在大局初定,他自然有些疲惫。
一旁那王氏的族长却是面上几番犹疑,似是想过来与杜子腾说些什么。
杜子腾可懒得理会这些心思,在他看来,这百城界中,真正值得提防的,是那法天大阵背后的布阵者,一个大阵,左右一界数亿生灵的生气命运,自号“法天”,虽是狂妄,可却也真的不差太多了。
这王氏族长充其量不过是百城界这棋盘上一粒略大些的棋子,不值些什么。
那王氏族长见杜子腾满脸漠然,不由有些悻悻,反而出声唤王七:“小七,既大阵已隔断,你身体可无碍?”眼神却是朝杜子腾这边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
杜子腾要笑出声来,这是要用王七身上的秘密来勾自己做交易了?
杜子腾尚未出声,王七却已经回身,他此时周身漠然退却不少,方才杜子腾对于路、张二人的交待并没有避开他。
既然能自己摸索出妖灵器之道,王七就绝不是个蠢人,只是他自幼成长环境的封闭与不友好令他养成这样的性子。
此时对于王氏族长的出声,他只是淡然道:“无事,大人已经为我解厄。”
那王氏族长原本放在杜子腾身上的注意力却在震惊间重回王七身上,他竟崩不出地出声惊道:“这怎么可能!你可是……”
然后他很快收声,只周遭那些太原城的修士睃来的眼神中皆掩不住好奇,却又失望他竟然没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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