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陈筎神情戒备, 没有贸然靠近。
他们说话的功夫, 沈拂无意间朝窗外瞥了一眼,汽车后面隐藏着一个模糊的轮廓, 天色太黑,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
拿出一个望眼镜, 认真观望。
这一幕和紧张的气氛格格不入,有点喜剧情节的怪异感,陈筎不知是不是天性缺少幽默细胞,额头隐隐有青筋出现。
借助望眼镜,沈拂彻底看清了,的确有一个人出现在那里。面孔被发丝遮掩,从体格上看是个男人。
夜风来得很巧,吹开男人面上的发丝。
“殷妄。”沈拂冷不丁叫了声,尔后摇头,和殷妄有几分神似,但五官上还是有区别的。
他做了个出其不意的决定,竟是直接要出木屋将人逮住。
陈筎来不及细想,连忙阻拦。
有戚翊伯在,沈拂根本没有理会来自身后的攻击,径直朝前跑去。伴随着陈筎的吃痛声,沈拂已经来到头发凌乱的男人面前。
风还在继续,刮来阵阵腐烂的味道,一点也不讨喜。
沈拂伸手晃了晃,男人唯一露出的眼珠毫无焦距。
眼睛在他身上就是个点缀,沈拂又试着跺了跺脚,男人还是不为所动。
【系统:五感尽失,看来你的歌声也起不了太大作用。】
他就像是一个幽灵,并不攻击人,缓步踱行,腰微微佝偻。
陈筎面色焦急,怒视戚翊伯:“让开!”
戚翊伯看了她一眼:“你提出时间要求已经让人觉得奇怪。”
陈筎面色越来越难看,木屋如同遭遇地震,房梁不停摇晃。
戚翊伯不为所动,“我猜你是想尝试复活殷叔叔,并且已经进行到最后一步。”
“是又如何?”陈筎攥紧的手指骨骼咯咯响动,“我可不像你母亲,只会认命。”
当年戚翊伯和殷寻的父亲同时被感染,不同的是,一个要求妻子杀了自己永绝后患,另一个则是笃信天无绝人之路。
陈筎目光死死盯着他:“人都有不同的选择,这和你没有干系。”
戚翊伯点头,认同她的说法,“遗憾的是,母亲当年留有遗言,务必要阻止你。”
那时她的声带近乎撕裂,短短几个字是在意识快要模糊前在戚翊伯掌心写下。
陈筎目光变得凶狠:“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我没死?”
戚翊伯摇头:“母亲那时的状态很不好,我并不确定这些是不是她的臆想,不过总归做了些准备。”
说罢低头看着手中的铁盒:“打不打开由你决定。”
陈筎呼吸紧促,从他手中接过盒子,指尖一直在颤抖,压下心底的不安,问道:“你就不怕我直接毁了?”
戚翊伯淡笑道:“东西在你手上,你有权利做处理。”
屋外面沈拂在漆黑一片中观察来回走动的男人,很快确定这就是一具行尸走肉,连攻击人都不做。
听到脚步声回头,戚翊伯的身形在夜色中显得有些单薄。
“走吧。”他打开车门。
沈拂微怔,上车道:“处理完了?”
戚翊伯发动车:“差不多。”
倒车时沈拂看见陈筎抱着个铁盒一动不动。
戚翊伯无视走来走去的男人,驱车离开树林。
简短的交谈后,沈拂问:“她会不会打开盒子?”
戚翊伯颔首,似乎很肯定:“陈姨是个很聪明的人,知道我就算动杀心也不会采用这种拙劣的方式。”
沈拂听见他还用尊称笑了笑,伸了个懒腰:“本以为今晚会有场硬仗。”
“立场不同罢了。”戚翊伯中途将车停在马路边上:“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盒子里装着的是什么。”
沈拂目不斜视:“有丧尸来了。”
戚翊伯干脆利落出手解决。
“条件呢?”沈拂问。
戚翊伯小心翼翼望着他的肚子:“一笔勾销。”
沈拂直接笑出声,很不友好的那种笑容。
“我猜是资料,或者样本类的东西。”
戚翊伯睫毛一颤。
沈拂:“无论是什么,肯定能证明她的研究方向是错误的。”侧过脸,终于将目光落在戚翊伯脸上:“看你的表情,我应该没说错。”
对一个科学家而言,没什么比否决研究成果更加残酷。
戚翊伯:“你比我想象中还要聪明。”
“多说些夸赞的语言,”沈拂拉着他的手放在腹部:“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戚翊伯唇瓣动了动,沈拂在他说话前道:“你在发抖。”
摇上车窗,戚翊伯出言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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