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鬼啊——”工作人员捂着流血的脖子从地上一咕噜爬起来,几乎手脚并用逃进屋子里。
玉卮和游炘念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玉卮正要开口让游炘念不要疯了,却被巨大的力道抓住了后颈,一把掀翻,脖子被死死掐住!
玉卮脸色铁青,窒息感无比迅猛地麻痹了她的大脑,她在这一刻几乎不能思考,只能凭着本能拼命挣扎!
游炘念双眸全黑,不断有黑色的恶鬼之气从她体内往外翻腾。
“杀我的人……是谁?”游炘念掐着玉卮,神情十分痛苦,想要极力克制却又无可奈何,面相也在渐渐变化。
临邛从傅渊颐的身体里飞出来双手一合就要全力一斩,被傅渊颐拎了回来:“你回去!没轻没重!”
临邛这一斩已经斩了出去,被傅渊颐调了个方向,“嗖”地一声一大团鬼气斩向天际。
傅渊颐奔向游炘念,她没有直接掏伞,而是用伞尖挑开游炘念的手,将玉卮一脚踢了回去。
玉卮见傅渊颐前来相救本是激动,没想到下一刻就被踢飞出去。玉卮在空中旋了好几圈砸向高崎的怀里,高崎冷眼看她,将她放下。
玉卮腰上分明一个鞋印,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游炘念一个回身,对着傅渊颐嘶吼,傅渊颐伞柄从她身后合过来,将她收进了玻璃球中。
这回玻璃球内不再是粉红色的小炸弹,而是发黑的恶鬼。
“真是……吓死我了……”玉卮摸着脖子上的红印,慢慢靠了过来,“游炘念她就这样变恶鬼了?”
傅渊颐看玻璃球里疯狂左冲右突的游炘念,从口袋里掏出符纸,割破手指沾了血,贴在玻璃球上。
“临邛。”傅渊颐唤临邛,临邛特别不乐意地飘过来,和她一同施法。
当年傅渊颐从飐风堂里救出临邛,在临邛的协助下离开傅家时,曾经将她的心头锁和临邛魂骨锁在一起,立下盟约。以傅渊颐身体为宿,临邛鬼气为器,彼此协作,可将法力和鬼气融二为一,事半功倍。
傅渊颐强行压制游炘念的恶鬼之气,玻璃球中的游炘念时红时黑,魂魄摇摆不定。
傅渊颐额头上渗出一层汗,法力透支,骨头里针刺一般的疼:“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马上找到一具身体!”
玉卮也急了:“不可能的,八字不合的身体哪是那么容易找得到的!”
“快点上车!”高崎突然跑过来喊道,“林泽皛来电话了!她找到王芳尸体了!”
傅渊颐和玉卮都愣住,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走——!”
“砰砰”两声关上车门,高崎一脚油门车飞了出去。
傅渊颐拿过手机,问林泽皛在哪里。
大冬天的林泽皛衣服都被汗湿透了,她拿着刚刚修好的手机在医院走廊里来来回回地走:“大宝贝啊你要相信我,我真不知道王芳尸体怎么不见的!这几天我都快把上海掀个底朝天了也没找到!手机都摔碎了!不过你以为这就玩完了?错!幸好我聪明!”林泽皛一拍大腿,啪啪响,“我没在一个地方耽误太长时间,上海找不到我就沿着周边搜,这么个小破地儿的私人医院,换成谁也不会在意,可我就是觉得越是小的医院越是有可能,它隐秘啊不是?我来这儿太平间转了一圈,还真给我找到了!”
傅渊颐忍住想要骂人的冲动,打断林泽皛的滔滔不绝:“你在哪儿?发个定位过来。”
林泽皛发了定位,高崎一看:“比上海近,四十分钟就能到。”
“行。”傅渊颐问林泽皛,“王芳现在在太平间?也就是说她现在还是尸体的状态?不能自己行走?”
“对啊。”林泽皛透过太平间的门缝往里看,正好能看见王芳发青的脸,“的确是尸体的状态,我问了这儿的医护人员,有人下地干活发现的她,当时可把人家吓了一大跳,这么大一具尸体啊……那人报警,警察过来搜不到她身上的证件,就给送到这儿来了。”
傅渊颐一听,的确有些古怪。游炘念被吹飞的那天是去上班的,肯定随身携带了钱包,制服上也会有工作铭牌。从游炘念魂魄离体到王芳身体被装进冰棺之间,没人帮她换过衣服,装进冰棺时傅渊颐曾经搭了把手,曾经亲手摸到过铭牌。
有可能是王芳走失的时候遗失的?
有这个可能,但更可能是被人摘了。
无人认领的尸体被送到太平间后,一般会在两周之内拖去殡仪馆潦草火化。如果是偏远一些的私人小医院可能嫌麻烦占地方,联系警方、登报两日之后依旧没人来认,马上就会火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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