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忙于战前筹备,来香满楼的次数就少了。有一日,伶人偶然经过香满楼的某间雅屋门外,听见了有人想对大将军不利的阴谋,他心中大惊,惊慌之下更是让此时屋中人察觉了他的存在,于是他便装作醉酒跌进屋去。
本就喝了一些小酒的伶人双颊酡红,醉态更是风情,屋中议事的二人齐齐诧异,一人想要杀了伶人,免得留下后患,而另一人则被伶人的美貌所吸引,要求留下伶人供自己玩乐。
伶人被那名想要留下他的将领压到了茶榻上,装作醉酒的挣扎间,忽然感觉到一只手除下了自己的裤带,沿着腿很快摩挲起来。
将领笑嘻嘻道:“小美人,你跟着大将军真是可惜了,还是我好对吧,我疼你……来……对对……就是这样……你真美……”
伶人眼眶通红,几乎绝望,他不愿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一个不爱的人……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踹开了雅屋的门,气得脸色铁青的大将军不管不顾地冲进来,一把就将压在伶人身上的将领掀开,而大将军的身后,是那个先前与将领一同商议阴谋之人,那人对将领使了个眼色,将领便在惊恐之中大喊道:“是他!是这个贱人勾引我的!大将军饶命——”
“是他先勾引我的!大将军——明察——”
二人吓得屁滚尿流地跑了。
“我没有……”伶人怔怔地辩解着,从茶榻上坐起身,想要极力解释,可大将军却双眼充满血丝,犹如被剜去心口嫩肉的野兽,声音像是从齿间嘶吼而出,“你怎么敢!”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伶人的眼泪忽然就夺眶而下,他有一种预感,无论他说什么,大将军都不会相信了……
大将军第一次对一直很喜欢的伶人动了粗,伶人不断地解释,不断地辩白,可大将军气疯了,就像根本听不到一般,将他如待宰的牲口一样扔上床,没有任何怜惜地发泄着欲望。
“枉我真心待你,可玩物就是玩物!”
“说不定早就被人玩过无数次!”
“我才几天没来啊,你就耐不住寂寞了?你怎么这么贱啊!”
伶人身体疼痛,可是更痛的却还是被践踏和误会的真心,痛得他几次昏厥,却又被沉重的蹂躏作弄得凄惨地哭叫,直到天明。
天明,伶人睁开眼,大将军已经不在雅屋内了,只留他一人躺在寒凉的被褥里,身体像是残破的布,心也被撕扯得粉碎……
看到这可把唐梨气得七窍生烟,她一把摔了书,跳上去啪啪啪踩了好几脚,动静大得引了不远处的重紫频频回头,“主人!主人你没事吧?”
唐梨看到重紫担忧地面朝她的方向,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过那说不出的怒火道:“没事,你接着玩。”
只要一想到重紫的前身就是伶人,她就想把那大将军拆巴拆巴扔到江里去!
正说着,洪燕从岛外也回来了,见唐梨脸色涨红,不禁愕然,心想自己事情处理得还算圆满吧,于是试探着问道:“怎么了?这么生气?”说完注意到唐梨脚下踩着的话本。
唐梨咬牙切齿道:“这破书,不知道哪个游戏策划编的,让我遇见打不死他!”
洪燕:“……”
洪燕莫名,弯身将话本捡了起来,“我看看?”
唐梨点点头。
结果洪燕翻了几页,就找了个小马扎定定地坐着不动了。
在外面能呼风唤雨的燕王殿下,此时像个夜晚自田间劳作归来的耕夫,长腿伸直,松懒地将后背倚靠在一块石头上,完全不在意昂贵的外袍沾染地上的黄泥。
半柱香后,洪燕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奇怪,而唐梨早就等不了听他的感想,跑去找流花岛的管事交代铁石村以后的管理问题了。
洪燕啪地一声将话本合起,神色复杂,他的视线落在不远处挖竹笋的重紫身上,又回到几步开外的空白住的小屋,心想这真是太讽刺了,让他知道是哪个游戏策划编的,看他也打不死他!
唐梨说完了事回来,问洪燕感想。
洪燕面无表情地总结,“狗血,无聊,幼稚。”
唐梨表示赞同,伸手接回话本道:“我还没看完呢,不过我猜,后面无非就是讲大将军了解真相之后如何如何后悔了吧。”
洪燕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如果伶人是你,你会原谅这个人吗?”
唐梨下意识地摇头,“不会,我这个人眼里揉不得沙子。”
洪燕明白了,心下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无奈,遂不再多言。
话本的后半段,伶人万念俱灰,而大将军也从那一日起,再未驾临过香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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