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种种,回答半真半假,钱确实有点,但孩子们上学开销大,没看衣服都只是普通牌子吗?权利有点,但还没到安插人的地步上,老板发现不对直接开除,连介绍人也要受牵连。既然经济不是那么充裕,孩子们在没有优渥物质条件的情况下像大小姐大少爷的原因就是他们本身长得好啊,你看他们穿多贵的衣服了吗?儿子那么大连个手表都买不起,多亏了一张脸呐……
气质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人家起疑却又找不到证据,细看下来跟章母说的差别不大,两个孩子长得确实都好,就连不那么漂亮的章悌也是鼻梁挺直眼睛有神,加上仪态好,坐的方方正正笑容恰到好处,不是名牌的衣服也撑得富贵起来。唉,这只能是天生的。
要不就是进了城之后人被熏陶成这样,城里人不都一样就能看出大方富贵吗?和他们村子出去的,站在一块哪怕五官相同,感觉就是不一样!
等到那股热乎劲过了,大多数人发现除了漂亮好看外章泽一家并无其他长处可取,还不如发达了的杜宝刚值得结交,有意识的便又转头去拍杜宝刚的马屁了。
章泽一家这才有时间歇息,草草吃过饭后,疲惫地躲在侧房里睡了一觉。
这一睡便睡到了下午六点,饭菜的香味钻进鼻子里,叫醒章泽的是个章泽并不认识的青年。
青年个头不高,顶多一米七五上下,皮肤白净,嘴唇红润,加上嘴角腼腆的笑容,十分的清俊温柔。只可惜神色中有些怯意,眼神也躲躲闪闪的,一开口,更是个结巴:“小、小、小泽,小悌,外、外婆喊你、你们去吃—吃饭。”
章泽立刻便明白了此人的身份,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知道了,哥你先去吃,我们换好衣服就来。”
李清水点点头,仍旧笑着,转身一跛一跛地走了。
章泽仍看关上的门,便听到后面传来章悌的声音:“多可惜啊,也是个大帅哥。这要不瘸不结巴,放在淮兴也有狂蜂浪蝶追在背后要嫁他呢。”
章泽担心她说顺了嘴口无遮拦,瞥她一眼:“胡说八道。”
章悌吐了吐舌头。
晚上便是一大桌子,章泽姐弟也终于见到了那群毫无印象的亲人。大姨杜万红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得多,脸色蜡黄身形干瘦,满脸都是褶皱,唯独一双眼睛神采奕奕,泛着倔强的味道。
大舅舅杜成才微胖,典型的农夫形象,却是有点家底的富农,笑容和善眼神柔软,一双手白白胖胖,像没干过什么活的模样。大舅妈杨芬芬,个头很高,比大舅舅高,大手大脚大嘴高鼻梁,嘴巴有点地包天,皮肤却很柔嫩。
二姨杜美丽不太热情,加上眼睛是三角眼,不笑的时候视线不善,她也很少笑,全程专心照顾自家孩子吃饭。
小姨杜逢春的名字据说是村里一个做过老师的文化人起的,人也生的娇俏些,虽然也是三角眼,却有双眼皮,穿着红色的棉袄配皮鞋,因为身材好,还怪好看的。
小舅舅自然不用多说,从上座开始就自觉坐在了主座的右手边,将大舅舅都挤了下来,手里拎着自己的车钥匙,一脸深沉地拿手指摩挲酒杯。他那个据说是城市里来的很有气质很漂亮的女朋友却不见踪影。
章泽的外婆解释说:“甄妮睡午觉去了,还没醒。刚才我去叫她,她说还要睡一会儿。”她说着让大姨进厨房找来几个碗,亲自用新筷子将桌上的菜拨了一部分到碗里,又解释,“甄妮前几天都说要用啥子公筷吃饭,这菜咱们吃过了她肯定就不要吃了,先给他留出来。等一下用宝刚买回家的那个微波炉微一下,味道也一样。”
都弄好后大伙开了饭,兄弟姐妹们好久没见面了,开了一瓶白酒慢慢喝着。章母咂了一口,有些讶然:“这酒好醇啊,茅台?有六七年了吧?”
矜持握着酒杯的小舅舅眼神一亮,凑上前:“姐你喝出来了?这可是好几年的老茅台了,回来前几个兄弟帮着弄到的,外头卖的可不便宜。你那么快喝出来……”以前肯定没少尝吧?后面这句他倒是没敢加。
章母哈哈一笑:“跟厂长夫人出去吃饭的时候喝过几回,这酒可不便宜啊,得省点喝。”
杜宝刚有些失望,倒也没说什么,笑了笑便转开注意力,冷不防楼梯拐角处传来一记幽幽的女声:“你们先吃了吗?”
大家都调转视线看了过去,章泽被惊了一跳。大冷的冬天,楼梯上站着一个穿白色棉裙子的女孩,女孩一席及腰长发顺滑乌黑,眉眼清浅肌肤雪白,只随便罩上了一件天青色的羽绒服,脚被裙角遮住了,看去有些飘飘然,怪吓人的。
显然也不止章泽一个人被吓到,章母和章悌两人都是半晌没说出话来,呐呐地看着来人好一会儿,章母犹豫着看向章泽小舅:“这……这是……”这就是那个城市姑娘?她也在城市呆了这些年,咋没见过这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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