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郁鄙视地瞥了一眼好友:“你妹妹才十二岁,能别那么畜生吗,牲口?”
廖宁我不依我不依地捶胸顿足:“年龄不是距离,体重不是差异,性别也不是阻碍……”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碰了下杯,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异口同声地叹了一句:“太他妈操蛋了。”
这边也算引发了小范围的满城风雨,那边的吴王鹏可算是明白了杜行止真正耍起贱来有多让人承受不住。
从那次医院里出了的闹剧结束之后,将将算起,鹏飞地产已经有两个月没有进项了。
鹏飞地产的大本营本就在w省,北京已经被迫撤离,w省的后台也已经被杜行止挖走,他现在可以说是已经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地步。连管理局打了多年交道的关系网都已经被迫中断了,正在施工的工地也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叫停。建筑商害怕拿不到钱,天天堵在公司里要求公司履行合约义务先垫付百分之三十的建筑费。业内不成文的规定里这部分建筑费是视开发商的底气多少再来决定是否收取的,其实前期的钱和后期的钱相加起来数额也不会出现变动。而建筑商们一开始已经贷了足够款项的资金,根本不必太早拿到这部分钱,于是也都作为人情暂缓收取。
但如果按照合约上的条例来说,鹏飞地产还真的就应该给出这笔钱。况且工地正到了一个工程的关键节点,一期工程眼看就要完成,大楼已经初具雏形,建筑商这个时候来要求款项,吴王鹏完全没有足够的底气来拒绝对方。
他生怕一个不小心把人惹怒了,建筑商挟地停工拖到合约期外就糟糕了。鹏飞地产内部出现问题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w省商圈,稍微有心一点的人都能打听到他惹怒了业内的某几家大企业,公司已经到了风雨飘摇的时节。这种时候在出现问题前就已经定下合作的建筑商就成了救命的存在,他们要不开工,恐怕吴王鹏再找不到愿意接手这个楼盘的合作者了。
但早在之前他的大部分资金便已经投入了地皮里,公司跟银行借贷来的款项几乎不剩多少,还要维持公司的日常运作和人员开支,让他现在拿出那么大一笔钱实在是太过为难人。
业内的其他开发商也都是这样做的,跟银行贷来资金批下地和许可,由建筑商来垫付资金建设,等到开盘售楼的时候迅速收回资金并大赚一笔。这一环节基本上不会出现问题,可一旦某一个环节出现了断层,那公司倒的可比多米诺骨牌更加迅速。
建筑商要钱的声势不小,自然也瞒不过公司内的员工,集团上下开始人心惶惶起来,已经出现谣言说鹏飞地产不日就要倒闭,老总正在努力收拢资金准备潜逃。在这样的猜测之下,人员的工资简直一天都不能多拖,稍稍延迟了一些,无疑就坐实了这类猜测。人心要是散了,公司就真的完蛋了。
吴王鹏短短几个月老了十岁不止,整天都忙于奔波关系拉拢资金,公司内的一些中层管理已经看出不对预备跳槽了,时间拖得越长他的损失就越大,吴王鹏每天连觉都不敢多睡。他还欠了银行一千多万,手上只有公司和地了,一旦破产,那就是万劫不复。
他自然知道这背后一定是杜行止在捣鬼,要不时机怎么会来的那么巧合,刚好在杜行止警告过他之后所有问题便齐齐爆发?行者地产肯定也在鹏飞地产内部安插了人,否则仅仅一个建筑商讨要工程款的事情,绝不可能弄的公司上下这样混乱。
他没时间去后悔和忏悔,所有心力都投入在了不让自己变成穷光蛋的奔走当中。有杜行止和章泽作为对比,他若是搞个小公司还弄的乱七八糟,恐怕在家中就要被老爷子鄙视到死。
得知到杜行止要结婚的消息时,他正在银行的接待室里忐忑地思考该如何措辞才能以目前的信用额度再贷一批款项。
张巧电话里的声音带着愤愤不平:“……老爷子真是疯魔了,两个男人结婚这叫什么事儿啊?他还搞的激动得不得了,把自己藏了十来年不给人看的几幅字画都抱起来说是当做礼物了。你知道那些字画值多少钱吗……”
吴王鹏心不在焉地听着,余光瞥到经理在门外出现,立刻精神一震。
他匆匆对电话里说了句:“好了好了不说了。”放下电话便努力堆起一个带着些许讨好的笑容。
“吴总啊……”以往对他颇为尊敬的银行经理此刻态度仿佛换了个人,肉眼可见的懒怠了起来,“您看您又找不到担保人签字,名下也没有能抵押的产业了,贷那么大一笔款,我真的不好做主啊。”
吴王鹏面色一变,心脏难堪地蜷了蜷,故作不在意地哈哈大笑着凑近去搭上对方的肩膀,努力用热脸去贴上对方的冷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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