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开始他也是好意啊……
杜行止又委屈又愧疚,听到章泽这样问,赶忙点头:“是,从六月份开始就在准备了。”
“不告诉我是为了给我惊喜?”
杜行止点点头,眼睛小心地朝着章泽的方向瞥,想看清他是个什么态度。
章泽再多的火气也因为他这样的举止湮灭了,杜行止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连续好几个月偷偷地筹备这场婚礼就是为了给他一个惊喜,章泽又不是铁石心肠,自然是感动的。再想起前段时间很引他火气的晚归事件,结合起筹备婚礼一看,那些引他发怒的燃点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他还是感动的,就是惊喜相比较下来后者比较少而已。
他叹了口气,没忍住,还是开口安慰了杜行止:“挺好的,我挺喜欢的,刚才那个只是意外,我看到人都进教堂了那么久不出来,电话又打不通,就有些胡思乱想。”
杜行止连连点头,没错,怎么可能是怕鬼呢?是他顾虑不周全没想到那么多,早知道刚才那个电话接通了就好,现在失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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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里全是笑声。
张老爷子笑的直不起腰来,伸手楷掉眼角的泪水,上气不接下气地拍着大腿:“哎哟我的天,这真是个活宝!你们谁刚才拍照了?我看到闪光灯了,洗出来之后给我一份。小泽刚才那个表情,那眼睛跟兔子一样水汪汪的,是怕被咱们逮去吃了是吧?他以为这里面有什么?”
李隶笑够了平静下来,回想到刚才那一幕却又忍不住再次翘起嘴角,眼神里全是温柔:“傻呗,肯定是想到鬼鬼神神那些东西了。”
是够傻的。
章母已经无奈了,扶额任由这群人说笑,那虽然是她的亲儿子,可蠢得已经直冲天际无法抵赖了。连她自己忍不住想要开嘲讽,只不过顾念章泽的面子,刚才的嘲笑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
李长明撞了下她的肩膀。
章母抬起头来,疑惑的眼神丢了过去。
“咱们也结婚吧。”李长明捏着兜里的戒指盒,目光在绑了白纱花的椅子上划过,落在铺满了花瓣的地毯和高台上,眼神有着向往,“你不想穿一回婚纱吗?你头婚的时候肯定没有穿婚纱吧?”
“不想。”章母一点不给面子,满口回绝。
诸隽侯遥望着角落,第一个看到杜行止出来,站起身朝着宾客喊:“新人出来了!”
喧闹声顿时一静,方才说笑的众人迅速地收敛了自己的情绪,一个个乖觉地坐在椅子上望着章泽和杜行止的方向,平静的不行。
章泽羞耻地咬紧了牙,没敢对上在场任何一个人的视线,眼神死死地盯在地毯上。这回人可丢大了。
牧师站在高处,带着笑意的眼神落在这对他第一次接待的异国恋人身上,他的职责在于向世人宣告上帝的旨意,但是在此之外,他也还是一个普通人,容易被周围的情绪感染到。
这绝对是他有生以来参与的最欢快的一个婚礼。
章泽对上牧师和蔼的视线,忍不住嘴角一抽。他扭头瞥了眼一脸严肃走在身边的杜行止,对方一丝不苟的神情让他心中的尴尬很快也收拢了一些。
杜行止察觉到章泽的视线,顿了顿,微微扭过头。
两人四目相接,不必言语,却已经有无形的火花在空中迸开。
第95章 番外——章父
章父很凌乱,从受邀参加章泽婚礼时被通知章泽的另一半是个男人开始,他的世界整个就开始不对了。
由于没时间在一开始到场的关系,他是作为被直接邀请的亲属接到瑞士的。落地后他首先与章母碰了面,离婚的夫妻俩再次围坐一桌气氛尚属和谐,章母自己将章泽跟杜行止结婚的事情接受了下来,便也理所当然地忘记了章父是不知情者。一句话出口,可把章父弄了个够呛。
但从离婚以后他就一直觉得对前妻和儿女有亏欠,不满在心口难开,眼看章母一脸眉飞色舞地滔滔不绝婚礼细节策划,章父几度欲言又止,终究没有胆量在这当口提出反对意见。
这可愁死他了,章父和从没想过自己的儿子有一天会变成同性恋。事实上他连同性恋这个词语也只是知道一个大概的意思罢了,真让他将话掰开来细说,他深植心中的印象肯定是不好的。可是周围其他人理所当然的态度又让他有些不确定自己的认知。就那么犹豫了几天的功夫,他便被带着浑浑噩噩混过了婚礼,等到章泽已经跟杜行止启程去蜜月而他回到中国之后,章父才猛然想起自己可以去咨询其他人。
他首先找了个相熟的朋友,酒过三巡后,支支吾吾地问:“那个,我前段时间去参加婚礼了。”
“嗯?”朋友是个每日三点一线的公务员,说话也是沉静如水,“怎么?礼金出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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