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蛋糕圆模,在模具内涂上一层软化的黄油,再洒上一些面粉,沈默低头,皱紧眉头。
边上给一块蛋糕挤奶油的阿金瞥了眼,讥讽的笑了,“去教堂接受忏悔回来,连蛋糕都不会做了?”
沈默垂了垂眼,脑中闪过一道亮光,他说,“我可能需要请个假,阿金,你看看,我连让面粉均匀贴在模具边缘都做不到。”
“你以为我会信?”阿金斜他一眼,看到那些面粉,嘴角抽了抽。
沈默做出一副真挚诚恳的表情,“阿金,我们可以是朋友。”
手指着额头,阿金冷笑,“这就是朋友?”
“那是因为你想挖我的眼睛。”沈默锁着眉看他,眼中很适时的露出畏惧。
阿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谁要挖你的眼睛,我只是想....想...”后半部分怎么也说不出口,他耳根子泛起可疑的红晕。
如果每个世界算一世,作为一个已经活了六世的人来说,十四五岁的少年那点心思很容易就能猜透,沈默看着面前突然腼腆起来的少年。
“我从教堂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两个东方人,他们说了不少东方的事情,你帮我这次,晚上我会把听到的都告诉你。”
阿金哼了声,“你还是收起这套连路边的卡尔大叔都不信的说辞吧,蠢货。”
“我听到了长安这两个字。”沈默平静的说了句。
阿金狠狠的皱眉,低声威胁,“你敢骗我,以后就别想进房间。”
也不知道在嘀咕什么,少年熟练的将黑巧克力和黄油切成小块,放入大碗里,隔水加热并不断搅拌,没一会就完成了前半部分步骤。
沈默注定要悲剧,他没预料到一向手脚麻利,工作认真的阿金竟然会趴在桌上发呆,蛋糕从烤箱拿出来的时候,由于时间设置偏差导致蛋糕不够松软,他又被扣去一天的工资。
糟糕的开始。
下午7点,小店关门歇业,门口的牌子翻到另一面,那个叫莱心的少女拉着阿金去吃晚餐。
走远的阿金突然回头,“蠢货,要不要一起?”
沈默把破洞的口袋露出来,他耸耸肩,“我身上没钱。”
身边的莱心吸吸鼻子,催促着,“走啦。”
“回去等我,给你带吃的。”阿金不耐烦的喊了句,带着莱心离开。
天空没有星光,夜幕将这座古老的城市笼罩,一片黑暗。
沈默蹲在街口,寒风呼呼的吹,他把手揣进袖筒里面,鼻子发红,冷的打哆嗦。
怎么还不来?
“111,那个塞尔特公爵今天不会要吃素吧?”太冷了,沈默难得的想调侃两句,大概是夜过于寂静,他听着自己的呼吸跟心跳,大风把地上的垃圾吹的到处飞,视线受阻,阴冷的感觉从心底冒出来,不太美妙的感觉。
“叮,系统维护中。”
沈默等了会,嘴唇冻的发紫,他把手举起来捂着耳朵,站起身在这条人烟稀少的街上来回晃悠,身子消瘦,走路很轻,跟个幽灵无异。
流动的空气飘来一丝淡淡的血腥味,脑中那个之前还在维护的系统发出叮的声响,沈默抿紧唇。
来了。
盘旋在夜空中的黑蝙蝠如同猎食者,它准确的找准这条街上味道最为鲜美的目标,猛地下冲,尖锐的牙齿刺破单薄的衣衫,镜头放慢,一滴鲜红的血珠子从白皙的皮肤渗透出来,妖异的色彩。
沈默皱眉,后颈的疼痛提醒着他,那只黑蝙蝠吸了他的血,塞尔特今晚吃荤,第一步顺利完成。
希望塞尔特对他的血感兴趣。
黑蝙蝠迅疾而去,从伦敦城的上空飞过,穿透朦胧冷寒的夜雾,飞进丛林深处一座年代久远的古堡里面。
木雕的窗户那里,黑蝙蝠飞到一只冰冷修长的手中,化为一滴血,诡异的渗进去没有温度的掌心。
穿一身黑色别致礼服的男人倚着窗户,五官立体英俊,典型的欧洲人拥有的深邃眸子,浑身上下散发着死亡的气息,苍白的唇微微一笑,优雅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
“宝贝儿,就你了。”
☆、50·卷七
沈默按照记忆回到住的地方,简陋狭小的屋子,床上的被褥单薄,两侧放着一些衣服,窗户那里灌进来的冷风把桌上打开的圣经吹的哗哗作响。
冬夜始终是漫长且难熬的,贵族与上层人的家里都会点上壁炉来抵制寒冷,而其余下层劳动者大部分会住在农家,条件有限,只能依靠烧炭和木柴的火炉子取暖,晚上人们把凳子放在炉子周围睡觉,尽管很不舒服,但是至少暖和些。
他走过去关上窗户,点了煤油灯,把小屋全部观察一边之后,从仓库取来木柴放在劣质的火炉子里面,花了不少时间才把那几根木柴点燃。
从床底下摸到一个小罐子,沈默拿到手里晃了晃,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出来,除了一些收藏的废弃油纸,还有一点铜币,也是这幅身体的主人唯一的一点积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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