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圣界被这个问题问住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人都排斥他,从他跟着‘逆水兽’来到这里后,就感觉很不对劲。他隐约能猜到一点理由,可他不愿意在这么多人面前说破那件事,本来他只是来修行的,如果不是自己喜欢剑道,有一把难得的好剑,他也不一定非要呆在这里。
“你没话可说了吧!”庆阳道人轻轻地捋了把胡子,瞥了下眼角道。
金圣界抽抽鼻子,“如果我能证明我根本不用偷书呢?”小孩子毕竟没有大人那般狡猾,从小到大他也没有学过‘胡搅蛮缠’,他只能另辟蹊径为自己辩解。
“哦?”此时从院门口传来一声好奇的声音,一位鹤发童颜的道人带着一行人忽然出现。
武干和庆阳两位道人一见到那位鹤发童颜,瞧上去年纪挺小的道人赶紧迎了过去,“出尘师叔!!您怎么来了?”
那位鹤发童颜的道人长了一张娃娃脸,眉心间三点呈‘品字’结构的额印,如果不是刚刚被两位中年道人称为师叔’又有一头白发,看上去顶多是个十八九的少年。此人辈分较高,身上带着一股坚韧的剑气,与其他人身上带着的剑气很不同,此人明显更为醇厚正统。
金圣阳心中猜道:莫不是‘风剑派’族内子弟?
他猜得也差不多了。这位出尘确实是‘风剑派’族内子弟,修炼‘剑道’时日长久,又是很年轻就取得了大成就,本人并不在‘上、下山门’任教,但是他的师兄是‘下山门’现任掌门。这辈分自然能让武干、庆阳两位陪笑相迎。
出尘道人并没有热情回应两位师侄,眼角甚至没有正经地停在那两位中年道人身上,直接穿透过去看向了此刻跪在鹅卵石小径上的金圣界身上。
他走到金圣界面前,扫了一眼地上扔着的被当做‘证据’的书——偷梁换柱的《藏雪经》。
庆阳道人小心地分析眼前的情况,跟上去冲那出尘道人作了个揖,“师叔!您看看现在这小子多鬼的心思……要不是发现的及时,这经楼里的道藏肯定都保不住。”
出尘道人手指一勾,地上那本书到了他手上。他翻了几页,嘴角勾了起来,“不就是一本《藏雪经》吗?值得这么大动干戈?”
“师叔所言差矣!”武干在一旁提着脖子道,“《藏雪经》是本派入门心法中的一部,精妙绝伦,要是被流传出去,咱们损失是小,声誉恐怕都保不住啊!”
“‘下山门’经楼里的道藏本来就是供弟子自由阅读的。”出尘不耐烦地说道,“要是照你们这么想,干脆就不要给大家看了,全都封起来。这些书哪门派没有的呢?有心想要的早就偷去了,他一个小孩子,再偷这个做什么?”
看样子,这位出尘道人倒是在替金圣界说话。
小金爸爸虽然看不清那出尘的脸,盯着人家的背影不停地感谢。
“师叔!规矩就是规矩。这些道藏放在经楼是随弟子看的,可不许拿出经楼,更不许私自抄录。这金圣界确确实实是抄录了,您看看,这些都是他抄的,白纸黑字可无法狡辩。幸亏抄得不多,只有两章就被发现了……”
武干手里拿出一沓写了字的纸,送到出尘面前。出尘接过翻了两页,问金圣界道“这些可是你抄的?”
金圣界不卑不亢地点头,“我以为是《剑仙语录》所以才抄的。”
“师叔!这小子不老实,不肯说实话!”庆阳道人笑嘻嘻地说道,“您还是别管这件事了,我们会秉公处置的。”
出尘根本不搭理这两位,而是兴致勃勃地看着金圣界,“小子!你刚刚说你有办法证明自己没有抄书?”
金圣界皱着眉头,小脸上的神情十分坚毅,“我说……我能证明自己根本不用抄书。”
不用抄书和没有抄书可是两个概念。
出尘觉得有意思地笑了笑,“好!你怎么证明自己不用抄呢?”
金圣界大胆地看了看庆阳道人手里拿着的那本伪装过的《藏雪经》,“这位师父,可以把那本书给我看一遍吗?”
“无礼小子!什么叫‘这位师父’!你是什么辈分,还不向‘出尘师叔祖’道歉!”庆阳道人不悦地教训道。
金圣界两眼炯炯有神地看向出尘,“师叔祖,我可以看一下这本书吗?”
出尘伸手把那本书又转移到自己手中,“你想怎么证明?先说说看。”
金圣界神色平静地开口道:“他们都说我为了偷懒而抄录这本书。可我根本不用抄录……这本书我看一遍就能背下来,根本不需要抄它。”
庭院外面趴着看热闹的一群弟子们发出了一阵小小的哄闹。大都是对金圣界如此大的口气感到不屑。
庆阳道人和武干道人相视看了一眼,掩饰不住各自眼中的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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