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圣荡看了正好天色,已经大亮了。确实应该去看看七紫准备的怎么样了。那丫头太随便,可别在这个时候又出什么差错,坏了大事。
他一句话都不说便自己出了门,那些服侍的下人们见他离开赶紧跟在他身后。
到了不远处七紫的院落里,里头正热闹着呢,从院外面开始就装点的一片喜气洋洋的感觉。进了院子中就听到七紫的声音传了出来:“......不要、不要穿这么多啊!!好重......哎呀,我的头~~~”
金圣世走进去看了看,才发现是喜婆们正给她穿喜服,一层又一层,看那样子已经穿了有七八层,还有几个正在给她梳头,戴凤冠,重重的凤冠一压下去,七紫的脖子往下一缩,“要压死我啦——!!”
“小姐,大喜之日可不能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啊!”喜婆们都在责备她,“女人出嫁是一辈子一次的事,怎能如小姐说的那般随意,喜服要穿够九层,七七久久嘛,凤冠霞帔一样也不能少,穷人家姑娘出门都还要铜冠压头呢,您又不是穷人家姑娘。”
七紫周围围了五六个婆子,把她四肢、脑袋都给把持着,她透过铜镜看了一眼金圣世,瘪瘪嘴一副受苦的神情。
金圣世冲她笑了笑,“是你要嫁的,嫁人都这样。”
不久之后,传沐就带着下人们风风火火地赶来了,“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吧!刚刚接到消息,元家花轿已经出发了,半个时辰就到门上。”
“这么快?”金圣世惊了一句。
“这次的亲事是在元家别院举行,若要从元家主宅出发,恐怕得走三日两夜。”传沐笑道,特意看了一眼已经打扮得差不多的七紫,“果然人靠衣装。小姨子这么一打扮起来,很漂亮。”
七紫听别人赞漂亮,就开心了。拎着裙子跳起来,“真的吗?我漂亮?”
“哎哟,小姐啊!您矜持点儿啊,裙子可不能拎着,也别跳啊!”喜婆们在一旁看着这个活蹦乱跳的新娘子,每个都在心底直摇头。
金圣世替七紫把一只掉地上的钗头捡起来插在她的发髻上,“今日就别乱蹦了。”
“哦!”七紫听话地规矩站着,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容。
传沐在一旁看着这对姐弟,会心地笑了笑。又把心思放在了金圣世的身上。他可得想尽办法把小世给留下才行哪。到底该想个什么办法呢?
不到半刻钟后,门外便传来了敲敲打打的喜乐声音,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在大汴口‘噼里啪啦’的响起,小丫头们欢欢喜喜地来报信,“主公,花轿上门啦!新姑爷们也上门啦!”
传沐看了金圣世一眼,“待会儿只要听到喜婆催促,便可背着小姨出门了,记着,可别让她中途落地啊,不吉利!”
金圣世点点头。他已经背了好几位姐姐出嫁了,怎会不懂这规矩。虽然他把所有事都做得规规矩矩,可还是没能阻挡得了‘黑寡妇’家女人的命途。
传沐匆忙到大门口去主持局面,一出门见到元家那迎亲的队伍他便乐了。这么大阵仗!也好,可见元家这五个还是挺看重七紫的,小姨子嫁过去过得应该会好,他也算对得起自己的亡妻了。
成亲的礼数繁复纷杂,传沐只作为长辈出言说了几句场面话,便退到一旁由专门的媒人,喜婆们自行去操持。
南冥动就是赶在这个时候回来的。他一见到婚礼已经开始,便从侧门悄悄进入,转了个圈之后在前厅小花园找到正在何处的传沐,“传兄!”
传沐见他赶回来了,喜笑颜开,“刚刚还在念叨你能不能赶回来喝七紫的喜酒呢,正好!”
南冥动一把拉住了他,神色显得很复杂。他日夜不停地赶路回来的,脸上充满了疲态和颓废。“传兄!不,不能让七紫嫁人,有蹊跷啊!”
传沐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便笑着摇摇头,“南冥兄,你是不是昏头了?”
“我说的是真的。”南冥动一脸的严肃,“传兄......若你不相信,可以去看看五紫的棺椁,看看里头的人......还在不在......”
传沐听他提到自己的夫人,神色变了,“南冥兄,看来你真的脑子出问题了。不然怎么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你听我说!”南冥动紧紧抓住他的肩膀不撒手,“我怀疑,我们的夫人......都没死啊!”
传沐有些反感地挣开他的手,“南冥兄,我知道你对自己的夫人心存歉疚,可你不能把我家夫人也牵进去吧!”
“我这次回去就是开棺验尸去了。你知道......我打开棺椁看到了什么吗?”南冥动眼神里闪过一丝勃怒,“尸首不见了......棺椁是空的!”
传沐的身形停住了。“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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